“可不是吗!这个粗鄙的匹夫,兴许还当这里是长安城呢,也不看看东都城谁说了算。”
“就是!这些有好戏看咯!”
诚然,虽说何山身为御前巡察使,顶着‘钦差’的头衔,但归根结底,只是新上任的折冲府都尉,不管是官职还是地位,都被豫王府压着一头。
豫王府深耕洛阳多年,王府势力只手遮天,虽说豫王辞去了东都留守一职,但威严和实力犹在!
谁都知道,整个洛阳城大半个官场,可都是王府的亲信,得罪豫王府,就是得罪整个东都官吏,以后再想立足,恐怕难如登天。
难道何山就不知道其中的利弊关系吗?
他当然知道,毕竟混了这么多年官场,这点觉悟还是有的。
问题是,那得看是谁!
当李常孝将矛头对准李令月时,何山毫不犹豫地变成一个莽夫,而且乐意做一个莽夫。
自打李令月开口叫他一声“大叔”起,他在心底就默默发誓,这辈子,无论自己当多大的官,有无本事,他都认定了这个公主。
当初在鄜州的时候,他与公主同生共死,并肩作战,为百姓灭虫患,为朝廷杀贪官,公主展现出来的魅力,已经深深折服了他,他不止愿做公主手中那把‘斩尽世间不平事’的屠刀,他更是视公主如自己的亲妹妹一般,愿意用自己的性命去守护她。
“何都尉,豫王面前,还请慎言!”河南府牧赵伟霆沉声劝解,他称呼何山用的是“都尉”,而不是“御史”,也是在变相地提醒他,要认清自己的官阶和地位。
“是啊,御史大人,您息怒,这里面肯定有误会,王府重地,还请慎言!”文德举此刻也动了,他快步走到何山身旁,拽着何山的衣袖一边赔笑,一边打着圆场,想要把何山拉回道座位。
谁知何山一甩膀子,根本不鸟两位大人,继续对李常孝咒骂道:“姓李的,今天你若是敢栽赃公主,老子第一个不答应!”
‘哎,大叔啊大叔,你这一激动,咱俩的关系就藏不住了,以后你还怎么便宜行事!’
李令月又是无奈又是感动,何山虽然话糙了点,但听在她耳朵里,却是说不出的温暖。
她生怕何山对李常孝动粗,遂连忙朝对方使了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看向李常孝,不解地问道:
“郡王莫不是在说笑吧!本观主自从入了太平观,就一直深居简出,潜心守孝,期间从未踏出过道观一步,豫王如今抱病在床,与贫道何干?”
话刚说完,谁知李常孝来了一招更狠的。
只见他“噗通”一声,竟然径直跪在李令月面前,声泪俱下地控诉道:
“公主,世人皆知我与公主的误会,如今我已经痛改前非,主动赔罪,公主若是记恨在心,只管冲我这个当叔叔的来,何故要牵连家人,家父论辈分,那可是您的亲王皇爷啊!”
李令月只觉得额头上有两条黑线!
稍等,还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