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五年再一次走进他家,恍如隔世。
屋里的摆设还是原样,甚至窗前的茶几上还有干枯的向日葵,风化成碎片落满桌。
时家人怕触景生情,把这座房子封存起来,再也没有来过,所有的东西上都落满了厚厚的灰尘。
几乎没费什么劲,我轻易便在书房的抽屉里找到了他的手机。
细细擦拭干净,放下充电。
很幸运,他去世将近两年,手机倒比他主人还要坚强,还能正常使用。
更幸运的是,他的手机号竟然没有注销,账户余额还有挺大的一笔。
在等待
印象之中,这是我在旧物市场淘来的,钱不多,但对当时还是一个穷逼的我来说,算是一笔巨资。
没办法,我见不得他家里空荡荡的,经常动少女小心思,悄悄买点小物件儿塞进来。
时砚礼喜欢老物件,这个木匣子,就被他留在了书桌上。
那时他还挺认真地说:「谢谢方弥同学,我会好好爱惜的。」
他认真的姿态,通常有几分娇憨,嘀嘀咕咕着说:「就用它来装最重要的东西好了。」
很显然,他简单得近乎寂寥的生活,少有什么东西对他来说是重要的。
所以很长时间,匣子里都是空荡荡的。
这会儿再打开,我诧异地发现,匣子里竟然装了两封信件。
其中一封,便是我当年毕业时给他写的告白信。
在通信发达的当代,我被时砚礼影响,喜欢老物件,喜欢不急不躁温慢生活,固守着车马慢时代的小浪漫。
写一封蕴满笔墨香的信,慢慢寄到他的手中,告白的字句含蓄,爱意却有千斤。
压在我的告白信下的,是一封时砚礼的回信。
我握着泛黄的信笺,心绪千万。
原来他的回信,在这。
拉开窗帘,我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打开他的信。
阳光穿过窗格子,微尘同光翩跹,信笺徐徐展开,露出藏在岁月里的回信。
方弥同学,展信悦。
阳台的门敞开着,外面的绿树枝梢已长到栏下,阳光正好,我就是在这里给你回信的。
你的来信,我翻阅数次,字字烧心。
欢喜两心同,又憾不能同路相携,思量许久终是不知该如何。
我即将路行至此,爱意走投无路,再讲便罪不可赦。
听闻你即将远赴他乡求学,前程如花似锦,我独自欢喜许久。
方弥同学,天使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