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的逃离那个房间,逃离房间里的那个人,那个我曾发誓“他若不离我必不弃”的人。
由此可见,誓言,不过是见风就消的一句话,当爱不在了,再重的誓言,也不过是一缕云烟,风过处,它也就随着风儿漂走了。
我在楼下打了一个车,司机看我那失魂落魄的鬼样子,居然好心的问:“小姐,要报警吗?”
那一刻,我觉得人生真他妈搞笑。
于是我真他妈的笑了。
笑过之后,却是难言的心酸。
还有,不敢告诉司机的后知后觉的忐忑。
因为我的包,落在了房间,手机和钱,甚至是身份证,都在包里。
我现在,要从哪里去掏打车的钱?
极少和陌生人打交道的我,在鼓了无数次勇气之后,终于小声的说:“我想打个电话。”
司机正在开车,似乎没听到我说的话,即便听到了,可能也没想到我是在和他说。毕竟,谁会想到有人和人说话是不带对方称谓的呢?
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我再次开口:“我想打个电话。”
这次司机听到了,他回头看我一眼,问:“你要打电话。”
我赶忙点点头。
“我没钱。”老老实实的交待。
“啊?”
“对不起。”诚心诚意的道歉。
司机眉毛皱了一下,问:“你什么都没带?”
我又点点头。
“你在深圳有熟人么?”
“有。”我飞快的应道,“我哥哥在深圳,我还有很多朋友在深圳,我来深圳很久了,对深圳很熟悉。”
我只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忽然想起穆子谦的话:凡事要长个心眼,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深圳人口流动比较大,治安没内地好,一个人在外面的时候,要有自我保护意识。
这个陌生的司机问我有没有熟人,难道是存了什么不良的念头?所以,我急急的试图把自己说成一个深圳通。
但司机显然不管我有多少熟人,更不管我是不是深圳通,他在乎的,是眼前最急迫的问题。
“你能找到来给你买单的人么?”
原来是为了这个。我松了口气,但随即心又悬了起来,穆子谦能来给我买单吗?若他在深圳,当然能,可是,他会在深圳吗?今早出发的时候,他就说了晚上会回来很晚。
“我打个电话问问。”明显底气不足。
司机只好把电话递给了我,也是,霸王车已经坐了这么久,哪怕现在把我放下去,也是亏了吧,倒不如让我打个电话。
穆子谦的号码,我从来没刻意记过,但此时,竟很流畅的拨了出来。
一遍没接,再拨一遍,还是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