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出生于耕读世家,祖上是吃皇粮的官员,但那得追溯到前朝了。”
“我尚未出生时,我们家的仕途已经断了三代人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了。”
“可以说是完全没落了。”
严嵩说到此,略微沉思,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
而秦川也不催促,坐在龙椅之上耐心地等待着。
“我的父亲严淮想光耀门楣,可惜自己科举读不出来,就把全部的希望寄托于我身上。”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就绞尽脑汁地培育我。”
“在我刚会说话的时候,父亲就整日抱着我读书。”
“而到了微臣换牙的时候,已经是皆成诵,亦能为文。就连我父亲的同窗,都夸我是神童。”
“只可惜微臣自小,家里就穷,虽然天资出众,求学路上不曾懈怠,也算是寒窗苦读。”
秦川能够理解,这就像后世火了一时的“小镇做题家”一般。
“前朝永辉九年的时候,微臣19岁,参加了乡试。以16名中了举人。”
“去乡试座师皇甫极的府上参加鹿鸣宴,同来的中举学生,皆披绮绣,戴朱缨宝饰之帽。”
“腰白玉之环,可我却是衣着破烂。”
“当时的御史大人皇甫极对我不屑一顾,看都不看我一眼。”
听到这里,秦川想到了一首歌。
呢喃道:“那年十九,鹿鸣宴上,站着如喽啰。”
“陛下说什么?”
严嵩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若没听错,陛下这话算是说到他心坎了。
“没什么,爱卿继续。”
严嵩整理了一下思绪,继续道:“即便是这种羞辱,也没能将微臣的心气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