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渊这个意思,便是还没对她忘情了。
苏浅有些不知所措。
虽然她晓得楚渊不可能那么快忘情,但由他口中这样叹息着说出来,还是有些心疼他,不晓得拿什么话来安慰他才好。
气氛有些沉寂。压得人有些透不过气来。
苏浅忙掩饰般向清泽和扶光走过去,“天也不早了,我先把清泽和扶光哄睡了。”
楚渊扯住她正要抱清泽和扶光的手,道:“让乳母来吧。不是问咱俩联手能不能制得住上官容韵吗?不如今晚就去试试。”
敢情扯了大半天闲篇他才想起来正题。
苏浅有些哭笑不得。
楚渊见她怔愣,道:“若是你还没做好准备,那就改天。”
苏浅今日思维尤其通透,此刻通透地觉得,楚渊说这句话的意思,大约是因为上官陌。
上官陌那样对她,恐怕搁任何一个女人身上都得伤情伤许久。况她是那个自小将心就给了他的人,怕是更伤。这么短的时间要从伤情中恢复过来,简直不可能。此时去对付上官容韵,怕她力有不逮。
楚渊他猜测的不错,她确实还没有从伤情中恢复过来。且这个伤有越接近上官陌便越伤的趋势。
再则,今夜去会一会上官容韵,少不得会遇上上官陌。
她还不晓得要怎样面对他。
但这个面对面迟早要来,再给她多些时间怕也是不晓得如何面对。她觉得这一生怕是难以不伤了。
那今晚去和明晚去或者后晚去也就没什么分别了。
深呼吸一口气,道:“也没什么好做准备的。和她做对手,做再多准备也是无用。先去会一会再说吧。我以前没机会和她交手,倒是一直想和她比划比划。”
她故意曲解了楚渊的意思,楚渊浅淡一笑,也不拆穿她,只弯腰抱起了一对豆芽,往大帐走去。
阮烟雨不在帐子里,不晓得这一会儿工夫又去了哪里,她将豆芽们交给绿桐照顾,吩咐乳母尽心些帮着绿桐,楚渊他倒也关心得无微不至,吩咐完,扯着苏浅的衣袖往外走。
绿桐谨慎地关心:“哥哥和浅姐姐可是要去会一会上官容韵?依妹妹说,不如把袁靖召过来再去吧。他和上官容韵是师姐弟,最是了解上官容韵,有他在,胜算大些。”
楚渊转过头,拍拍她肩膀,温声:“不过是去探探深浅,不会和她大动干戈的,不用担心。若以后要和她决一死战,会把袁靖找来的。”
苏浅打趣:“到底是血浓于水,你们兄妹这样我真是欣慰了。”
招来楚渊的眉梢一挑:“浅浅这是在向表哥炫耀,连表哥的妹妹妹夫都能纳入麾下么?”
苏浅就干咳了一声,“哪里哪里,表哥你误会了。绿桐不过是因为在苏都住惯了嘛。哈哈,是吧,绿桐?绿桐她住在苏都,表哥你的妹夫自然也要住在苏都嘛,是不是?总不能让人家夫妻两地分居啊。表哥你说袁靖那么大一个人才,闲着岂不是可惜了?所以表妹我就权且一用嘛。呵呵。”
楚渊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苏浅难得地红了脸。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苏浅何其明白这个道理,也何其明白楚渊他也懂这个道理。各种明白之下还装着不明白大肆解释一番,苏浅羞得脸红。
绿桐无语地催促:“要去就快些去吧,早去早回,要是打不过,就赶紧跑,可别弄强。”
这句话听来何其耳熟。苏浅心里白眼翻了一遍又一遍:苏浅,看吧看吧,这就是天道彰彰报应不爽,平常怎么说来的,总是说话口无遮拦,这回让人家拿你自己的话来堵你自己的嘴,你个二百五还有什么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