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不是要这般将楚鱼逼入死地,奈何楚鱼一味相逼,将她当成是银样镴枪头来算计,她若再不反击,只怕真给人当了软柿子。
在座的人,都晓得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手段,她要对楚鱼出手,自是没必要瞒着这些人。
楚鱼本就苍白的脸更白了几分,看苏浅的目光里含了几分怨毒。她却不晓得,她实在选错了利用对象。
苏浅平生最恨被人算计。
苏浅嘴角的笑意更甚,“克爷既然发下话来了,表哥,你的意思呢?”
楚渊容色淡淡,语声更淡:“既然这件事没有什么疑议了,那就按克王的意思办吧。楚国答应克王的一切要求。”
克王的意思,自然是她苏浅的意思。
楚渊并没有要深究的意思。虽然明明晓得这里面存了不少算计,查下去,幕后会查出许多文章来,但对楚鱼的处置,不会有什么影响。
那些查证,却是两码事了。
“楚暮,将她送去刑部大牢,着人好好看着。”
楚渊冷冷下了命令。
苏浅十根手指头扒拉了一个来回的时候,收到了上官陌的一封最令人开怀的信。信上寥寥几字:“事已办妥,即日返程。”又将手指头扒拉了扒拉,除去黑老鸹在路上耽搁的时间,上官陌他此时应该已上路两日,快马加鞭,再有七八日便可回。比临走时所说的一个月之期提前了两日。
借着这个好消息带来的好心情,苏浅换了身新衣裳,携着上官皓月搭着楚渊的马车到菜市口给上官克观阵助威来了。
诚然,她的新衣裳还是那个老颜色,也看不出新旧来。
上官克挑中的这个黄道吉日是在事发后第五日。这五日苏浅过得其实并不好。先是上朝的时候被二王爷楚子非堵在了一个夹道旁,上来客气地质问:“浅浅,你这个刑罚是不是罚的太重了?鱼儿她一个女孩子,哪里受得住八十大板?还要上菜市口挨这一顿板子,这你二舅舅的脸不就全丢尽了么?”
看来二王爷已十分了解苏浅的脾气秉性,知道这丫头吃软不吃硬。
苏浅搪塞道:“二舅舅,八十大板我也觉得重了。可这是克王爷的意思,我也做不了主啊。上菜市口也是他的主意。我能求着他别退婚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我用了两颗大还丹救回夷陵姑娘的命才换得他答应不退婚的。二舅舅,我实在无能为力了,不如你去找克王爷商议商议,看有没有回旋的余地。”
楚子非无奈地叹着气放过了她,但每每看她的眼神又是幽又是怨的。这个梁子,结了。
下朝的时候莲儿来报说二王妃求见。苏浅愁肠百结咬了咬牙,道:“你去告诉她,我在龙渊阁正和太子楚渊商量国事,请她龙渊阁相见。”
自然没有龙渊阁相见。二王妃也是个聪明的,知道见到太子以太子那冷情性子以及太子对苏浅的深情她必然得不到好去。二王妃却堵在了苏浅每日上下朝的路上。害得苏浅每日上朝都翻墙出去搭袁靖的倒霉马车。袁靖近日除了忙于建学府一事,还忙于练车技,每日上下朝都是自驾车。苏浅着实又受了一番颠簸蹂躏。下朝的时候依然是搭着袁靖的马车回来。往往又会遇到绿桐等在马车上。这个倒霉的楚国公主似乎对她仍有怨气,两个人相对无语共忍颠簸。
竟然躲过了二王妃的围追堵截,熬到了行刑这一日。苏浅很有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