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懿蹭的站起身,“二叔为何如此猜测?”
李庸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你爹是什么性子,我难道会不了解?即便是怕耽误了元衡郡主,也有旁的办法可以解决,兴许元衡郡主过几年就想通了也说不定,用得着因为这件事去死?再者说,他受伤之后虽然受了很大打击,但事情过去了近一年,他的情绪明显好转,还与我说起将来他拖着这副残躯要如何照顾你,能有这样的打算,他会因此自我了断?”
李清懿攥紧颤抖的指尖,“二叔怀疑谁?郡主?”
李庸摇头,“我是怀疑太后。”
李清懿闻言耳朵嗡鸣,“二叔是说,郡主不肯离开李家,所以太后才用了这种手段?那之前父亲受伤的事呢?总不至于也是太后动手?如果太后不想让郡主嫁到李家,一开始只要不答应就好了!”
李庸说道:“这我知道,所以多年来我一直在追查这件事,可什么线索都查不到。甚至当初那伙盗匪,也好似全都死绝了。”
李清懿浑身发冷。
现在元衡郡主跟二叔二婶所说的全都对上了。
现在有两个疑问,一个是她父亲当年遭遇盗匪的事。
再一个,他的死,到底是自绝身亡还是有人谋害!
“昨晚郡主与我说了一些旧事,还要麻烦二叔去余家查证。”
“余家?”
李庸显然知道兄长跟余家定过亲的事,但他当时年纪还小,并不知其中细节,只是隐约记得有这么回事。
李清懿将元衡郡主少女时与余家的渊源说了一遍,李庸跟阮氏面面相觑。
“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二叔只要去余家问问,就知道郡主说的是真是假了。”
“我会去问,但魏瑾儿的事,你打算如何处理?明日就是穆盈给元衡郡主的期限。”
李清懿今日有太多想不通的事情,此时心乱如麻,没有细说,只道:“我已经跟秦大人商量过了,他会帮我出一些人手。”
这个结果在李庸的意料之中,可他又觉得在情理之外。
这个秦增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虽说救命之恩大过天,但秦增这副有求必应的态度还是让人觉得有些奇怪。
不过他细看侄女的面色,也不像是有什么不可告人之事,他便也只觉得是自己不够了解秦增,但有机会的话,他觉得还是要试探一下秦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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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二叔确认了元衡郡主的话全都属实,她的心情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急转直下。
如果一切都是她一厢情愿的恨,那她上辈子受的那些伤害和委屈,以及后来对元衡郡主的囚禁又算什么?
魏家的人的确没有一个好东西,她没有杀错,但元衡郡主甚至魏瑾儿却都成了她与魏家抗争过程中的牺牲品。
浑浑噩噩的回了青槐院,院子里却已经有了主人一般,丫头们都屏息静气不敢动作。
李清懿的目光顺着丫头们的视线看去,秦增正立在那颗挡了他进出的月桂下赏花。
金黄细密的小花被夕阳的光辉照射,显得璀璨梦幻,那光芒映在秦增的周身,更令人神魂颠倒。
只是李清懿此时身心疲惫不堪,无论花还是人,她都无心欣赏。
秦增见她柔肠百结,满面茫然的模样,微微垂了唇角,“有人欺负你了?”
李清懿被她问的苦笑,她这算不算是自己欺负自己?
秦增下巴微抬,示意她跟着他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