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这个孩子到底是谁的,现在他就算是我的,听明白了没?”
从有了这个孩子开始,她无时无刻不在希望他愿意承认这个孩子,愿意相信她。
可是终于等到他说这个孩子是他的的时候,却是这样的一番迫不得已。
他一副咬碎牙不情不愿却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像是用了极大的痛苦来说服自己忍下这口气。
她眼眶泛红,有太多想要解释的话无从说起,最终换做一个沉默的态度,挪动着千斤重的角度走进病房。
争分夺秒,她没办法在这个关卡跟他多做辩解。
“奶奶……”
病床前,叶欢颜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老太太已经上了呼吸机,说的话都听不清楚,叶欢颜不得不凑近她的嘴边,只听见她虚弱又苍老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氧气面罩中传来。
“颜颜……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阿寒的吗?别……别骗奶奶……”
叶欢颜脸色一僵,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哽咽道,
“奶奶,连您也不相信我?”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吃力道,“好孩子……你跟……你跟奶奶说实话……奶奶不逼你们成婚……你……你跟阿寒……都应该……都应该有自己的幸福啊……”
话说到这份儿上,叶欢颜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一滴滴掉落在了老太太干枯的手背上,她语气中带着哭腔,“奶奶,您相信我,从始至终我只爱他一个,我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他的呢?奶奶……”
老太太虚弱的眨了眨眼,握紧了叶欢颜的手,尝试了几次,最后还是没说出话来。
护士隔着防护玻璃在一旁看着,见状急急地走进病房,“好了,病人该休息了,家属先出去吧,等观察一段时间我们会再叫你们的。”
叶欢颜踉跄着走出了病房,扶着病房门外的墙壁,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病房里,老太太望着她的方向,张了张嘴,却没等外面的人看清唇形,氤氲的雾气已经遮住了氧气面罩,再也看不清她要说什么。
张婶却忽然哽咽了起来,拿着手帕自顾自的抹着眼泪,将叶欢颜扶到一侧坐下。
“颜颜小姐,别难受了,老夫人不是不相信你。”
叶欢颜抽泣着抬起头,眼中满是失落,“张婶……可是奶奶问我……问我孩子的事情……还说她不应该逼我们结婚,她是对我失望了吧。”
闻言,张婶叹了一口气,擦了擦眼泪,正色道,“老夫人应该是看你跟少爷两个人总是处的这么不好,难免想到先生和少爷的母亲了,跟你和少爷没有什么关系的。”
叶欢颜怔怔的望着张婶,“陵叔叔和阿姨么?”
张婶点点头,“老夫人应该没提过,当年先生和夫人的婚事,先生自己本是不太愿意的,但那时候老爷刚走,陵家的生意遇到了一些困难,为了生意,也是老夫人见了夫人觉得不错,这就自作主张把两个人的婚事定下了。”
后来那十多年,夫妻俩过得也算是举案齐眉,只可惜的是两个人之间总是多了许多别扭和生分,温清婉是大家小姐,又是温家最小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并不知道太多的人情世故,因此嫁入陵家之后,跟老太太并不是太处得来。
后来婚后没多久,她更是自己主动提出要搬出老宅,为了这件事,老太太还与她怄气了好几年,逢年过节都不愿意见她。
那些年老太太是眼见着自己的儿子过得并不开心,即便欢娱的事业蒸蒸日上,可是儿子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少,温清婉又是个敏感的性格,有事情也喜欢憋在心里,一来二去,她的身体每况愈下,所以陵寒在国内只念完了初中,便早早地送出国到温清婉的娘家姐姐身边读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