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很疼,特别疼。”白蓁蓁道,“你要忍一忍。”
沈琢再次笑了笑,今天是他认识白蓁蓁以来,笑得最多的一天了。
“没什么我不能忍的。”沈琢道。
白蓁蓁手中的银针慢慢刺进穴位,比沈琢想象的更疼。
他的身子微微颤抖,整个人紧绷了起来,咬牙一动不动。
“要不是赶时间,你也不用受这样的苦。”白蓁蓁一边认真的给他扎针,一边闲聊一般道,“如果没有意外,一个月内,你的腿会行动自如。”
密密麻麻长长短短的银针遍布在沈琢的皮肤上,半个时辰后,这份酷刑终于结束。
“不再等等阿襄了吗?”沈琢的声音有些急促,“他说十日,说不定明天就会有消息。”
白蓁蓁摇头:“等到明日,陛下就会宣昭我了。”
再想跑就没那么容易了。
“要是白家罪名属实,早一天晚一天也不差什么。要是还有转机……陛下也不会追究我擅自逃离的事。”
白蓁蓁擦擦额头上的细汗:“我等会儿朝你脑袋上来一下,这样明天东窗事发,你就说是我自己逃的。”
她在沈琢的屋子里左右看看,拿起了棋盘上装棋子的棋奁。
“白蓁蓁!”门被砰一声打开,白蓁蓁回头,沈琢及时躲开。
沈纯熙跑进来,焦急又悲伤:“你快去看一看……”
“是我三哥有消息了吗?”白蓁蓁整个人都跳起来。
“不是,”沈纯熙摇头,然后又点头,“也是的,但是公子襄他受伤了,你快去看看他。”
白蓁蓁立刻把手里的棋奁扔了:“在哪?”
沈纯熙拉着白蓁蓁往外跑,玉陵王府的后门,两匹马早已经准备好:“陛下暗中派人盯着这里,我们快走,别被人追上。”
果然,身后立刻响起声音:“有人跑了,快追!”
沈琢在屋内,自己拍了自己一下:“来人啊,有刺客——”
一回生二回熟,他喊有刺客已经喊出了心得。
玉陵王府顿时乱了起来,原本准备追出去的人听到异动,明显犹豫了一下。
就这么一犹豫,白蓁蓁已经骑着马消失在了黑夜中。
漆黑的道路上,两匹快马风一样窜过去,往云宅而去。
白蓁蓁很久没有起码了,这具身体又几乎不会骑马,大腿上磨得疼。
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些,一边焦心白子洛的情况,一边却有一种异样的恐慌,仿佛笼罩在心头。
她担心的人,不止白子洛。
两匹马很快到了云宅门口,白蓁蓁下马,没来得及敲门,已经有人从里面将门打开:“四小姐、纯熙郡主,快请。”
白蓁蓁从来没有来过云襄家中,其实不止是她,就连云襄自己都没怎么回来过。
正厅前挂着两只红灯笼,还带着正月里喜庆的色彩。
“蓁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迅速与白蓁蓁的记忆相呼应。
白蓁蓁一抬头,来人正是她的三哥。
“三哥!”一着急,白蓁蓁被门槛绊了下,白子洛立刻快跑过去扶住她。
只是一瞬间,这些日子以来的痛苦全部涌了上来,白蓁蓁顺势扑在白子洛怀里,哭得撕心裂肺:“父亲和二哥,他们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