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惘的看向陆白雪。
陆白雪点了点头,“是的,他走了,他把你留在这里了,等着你什么时候好了,从这里走出去去找他。”
“不,不……”
她摇着头。
陆白雪看着乔莫晚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说:“是贺西珏把你送到我这儿的。”
乔莫晚的眼神之中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又摇了摇头。
陆白雪笑了一下,“你想一想,在机场,你应该还可以想的出来,他说他有事,然后离开,其实就是让我们来接你的。”
乔莫晚一双眼睛诧异的看着陆白雪,而她最终缓缓地将手放了下来。
陆白雪注意到乔莫晚的神态,就知道,乔莫晚已经相信她的话了。
那么,第一步就已经算是完成了。
陆白雪拉开门,走了出去,而乔莫晚没有再跟过来了。
这边的病房门,都是特别制作的,上面大约不到两米的位置,有一扇开窗,正好是可以看见里面的情景。
乔莫晚背靠着墙面,目光就落在面前堪堪不过几米的位置。
陆白雪掐了一下时间,记录了一下在乔莫晚这段时间里所花费的时间,一直到她终于起身走到床边去坐下,一共是十一分二十三秒。
陆白雪转身离开。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中,就看见杜墨淳正倚靠着一旁的书桌,正在随手翻看着一些病历。
她轻巧的推开门,再关上,杜墨淳抬眸看了她一眼,“她醒来感觉怎么样?闹了么?”
陆白雪摇了摇头,“没有,很安静。”
杜墨淳将病历随手放在桌上,说:“我觉得你的治疗方法有时候太过于冷血化了。”
就比如说他刚才随手翻看的那两个病例,真的是用很强硬的方法将那人的神经线给扭了过来,如果让贺西珏看到这些东西,肯定就不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要把乔莫晚给送来了。
因为,在杜墨淳的记忆里,陆白雪即便是最出色的精神科医生,但是也从来都没有像现在用这样的方法,都是最温柔的方法,而不是现在的这种,更加趋向于两极化。
陆白雪噗嗤笑了一声,“对一个精神病人,一个可能会随时发疯的病人,你打算如何?促膝长谈么?他们根本就不会吃你这一套,也许在你刚想要坐下来的时候,那个精神病人就会朝你进攻。”
“就算是这样,他们手里没有刀,没有任何利器,而且你们肯定也有防范这些病人的措施,麻醉剂什么的。”
“不,”陆白雪摇了摇手指,“真等到那个时候,你就完了,你没有听说过,其实最尖利的武器就是人的牙齿么?遇上一个真正丧心病狂的人,到时候等她咬烂你的脖子,就不会是这样了,所以,一般对于这种极端性的病人,我们都会配有锁链。”
杜墨淳看了陆白雪一眼,看来,就是一直都在这种环境下工作的医生,跟他不一样,说起这些来脸上根本就没有一丝一毫的违和感。
杜墨淳向前走了两步,顺手拿起桌上的一个一次性水杯,接了一杯水,“别人我不管,但是现在乔莫晚既然是从我手里交过来的,你不能用你惯常对病人的手段去对付他们。”
这是贺西珏对他的嘱托,不许用药。
“你指的,是什么?”
杜墨淳说:“锁链,镣铐,电击棍,或者是麻醉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