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马桶在村子里都是没有人见过的。
“阿昌”显得很是新奇,还是不停地向那边看,似乎想要抓住马桶里面的什么东西似的。
王树林硬是抓着阿昌的手臂去外面的感应盥洗池洗手。
手伸到水管下面,水流就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咦?”
“阿昌”狐疑了一声。
王树林给“阿昌”的手掌心里,挤了一些洗手液,“搓一搓。”
“阿昌”闻言,便学着王树林手里的动作,搓了搓,出现了泡沫,他傻乎乎的笑了笑,“肥皂,肥皂泡沫!”
王树林点了点头,“嗯,是的。”
哎,他现在才是越发的佩服宋大妈了。
丈夫走的早,儿子又一场大病之后成了这样的傻子。
他站在门口,忽然听见身后,哗啦一声。
…………………
尽管张夫人再三邀请留下用餐,王树林和乔莫晚还是推拒了。
张夫人笑着说,“天色也不早了,一路上也实在是远,如果不是地上都是雪啊冰的,我还能叫司机开车送你们一段。”
王树林急忙说:“您别这样客气。”
“还有这位姑娘,是小琴的姐姐,她现在病着,也需要时常有个人过来陪陪她。”
小琴就是陆小青来到这里给改的名字。
乔莫晚心里在冷笑着虚伪表面!
但是脸上还是笑着答应了。
她经历过职场,虚与委蛇这种功夫,早已经炉火纯青了。
一直到离开,乔莫晚都没有见到那位张家少爷。
她其实是想要见一见的,毕竟,小青说那张少爷只在夜晚,黑灯瞎火的,才会叫佣人将她给洗干净了,捆绑了。
如果能见一面这位少爷,也好能叫乔莫晚看一眼,这个衣冠禽兽究竟是长得什么模样?!
三人踩着风雪交加的夜色,在雪地上缓缓行走着。
如同来时一样,“阿昌”还是半搂着乔莫晚,为她挡去风雪。
乔莫晚转头问王树林,“王医生,小青身上的那些伤,你知道么?”
“知道。”
王树林似乎有难言之隐,“既然你知道了,我也就坦言了,因为去的时候,张夫人叫我签了保密协定,不能说出去。”
乔莫晚有点惊讶。
看个病,竟然还有保密协定这种东西。
王树林接着说:“我虽然不是妇科医生,也不是纯粹的外科医生,但是也算是个全能型的吧,那些伤,我开了药给她擦涂,不过有些是鞭痕,还有淤青,还有别的一些痕迹,我来过三次,每次中间都是间隔两三天,按道理来说,伤口已经是愈合一点的,可是每次都是旧伤没好,就添新伤……”
乔莫晚越听越是满腔的怒火,她愤怒的低哑着嗓音骂了一声:“禽兽不如!人渣!”
王树林说:“其实,她私下里也求过我能给她开一瓶安眠药,或者在输液的时候,里面混杂上一些致命的东西……只是,我是个医生,治病救人,拿着药去害人这种事情,我做不出。”
“幸好你及时的出现,也算是救了小青吧。”
接下来,一路上,都没有人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