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唐月华盯着池修的双眸喃喃道:
“只是个孩子啊……”
这句话充满了怅然。
就仿佛携带着一腔怨恨的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池修正色道:“对于前辈兄长身死一事我很遗憾,可就事情本身,我并不会道歉。”
唐月华眸子怔了怔。
她在这月轩中待了数年,阅人无数,从池修清澈的眸子中自然看出了他一身的热血与无愧。
许久,她后退一步,俏脸上已经收起了大部分伤心的情绪,眉宇间却平添了些忧郁。
“你确实不需要道歉,我经多方打听了缘由,已经知晓是昊天宗以大欺小在先,咄咄逼人在先……”
唐月华想起唐昊身死,这少年却好生生地站在这,叹气道:“不自量力在先。”
“我本是教礼之人,同样识理。”
唐月华说完扭头看向雪清河。
“殿下也不必感到愧疚,池修是你朋友,也是天斗的英雄,进入这月轩本就在情理之中,只是不要耽搁了学生们的功课,其余自便。”
唐月华不愧是识大体之人,以理字为首,既说清了她与池修的各自立场,又照顾了雪清河的心情。
但池修还是能从她言语中听出寒冷之意。
不过只要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见到杀害自己兄长的罪魁祸首在此,心里难受是正常的。
唐月华最后看了池修一眼,便扭头踩上台阶,去巡视那些正在抚琴奏乐的权贵子弟了。
池修看向雪清河,两人交换眼神,决定换个地方,没必要在唐月华面前晃着自讨没趣。
雪珂偷偷挽着雪清河的胳膊,蹑手蹑脚地要跟着一同离去。
“雪珂殿下,今日的功课可做完了?”
一道悦耳的声音传来,冷冷的不带任何感情。
唐月华甚至没有回头,看样子是对雪珂这丫头的性子了解透了。
“做完了做完了,我知道池修今日回来,早就将功课提前做完了!”
唐月华不再说话。
雪清河便带着池修上了二楼,二楼竟然规规整整地摆上了许多精致的金色桌椅,不需要探出脑袋,就能清晰地看到下方大殿最中央的场景。
一看就知道二楼是为了观礼准备的。
雪珂不顾雪清河眼神示意,自顾自地坐在了池修的身边。
礼裙的裙摆长度适中,坐下来时却露出了一双浑圆白皙的大腿,池修低头,那白到反光的大腿肌肤便落入视野中。
旁边少女身上的青春气息让他心头微微一荡。
是一种体香,同时混合着价值不菲的香水味道。
他是在看我的腿吗……雪珂见池修低下脑袋,忍不住红着脸并紧了一双美腿。
谁知池修这时又弯下了腰,将脑袋伸到了桌面以下。
雪珂闭上双眼,幻想着池修的温热鼻息落在自己腿上肌肤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