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硬。”董舒安哼了一声,表示不屑,“项明轼走了,对吗?”
那个名字居然可以像把无形的匕首,又快又利,一下就轻轻松松地将她的伪装刺破一个口子,血淋淋的,让她无法直视。
“你来这里是做什么?发泄吗?那么喜欢他,为什么不去追?”董舒安一连抛出三个问题,一个比一个直接,一个比一个狠。他就像是故意来添堵的,根本不顾梁珂的感受。
“有用吗?”梁珂扭头看了他一下,目光里是满满的警告,“再说下去,小心我翻脸。”
“OK!”董舒安点了点头,车子减速靠边,“先带你看脚。”
“这是哪里?”梁珂望着眼前居然挂着两只大红灯笼的四合院子,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这里是医院?”她简直不敢相信。
“嗯,里面有个不错的中医。”董舒安拉开车门引她下来。
“真的?”她还是半信半疑,“你不是真想把我卖了吧?”
“要卖也得先治好了再说,这样,价钱也能好一点。”这一次,董舒安由着她一跳一跳像个兔子似的往屋里蹦。
“切!”梁珂白了他一眼。屋里有人迎了出来,是个穿着白大褂的白衣天使。天使妹妹见他们进来,赶紧过来搭了把手,扶住梁珂朝里面走。
原来还若有似无的消毒水味慢慢明显起来,看来,这里还真的有医生瞧病。梁珂不禁佩服起董舒安来,这样的地方他也能找得到,真是厉害呀。
“扶梁小姐进去,取冰块过来替她冷敷。”董舒安在一旁提醒道,“我去去就来。”交代完,他又对梁珂道。
“你去哪?”梁珂问。这里她头一回来,难免有些不安,有个熟人在旁边总归好一些。“你把我一个人扔这里了?”
“我去去就来。”董舒安说。
“哦。”估计他这是要去请医生,梁珂放下心来。再往里去居然能隐隐嗅到药香,苦中带甘。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总觉得寻这么个僻静的地方安顿下来的中医,一定是个高人,鹤发童颜,厌倦了世事,于是觅得远离尘嚣的地方,怡然自得地弄药寻方,过得好不惬意。
护士妹妹扶她落座,问她喝什么。梁珂要了白开水。见护士转身去倒水,她抬脚认真查看起来。
脚踝已经肿了老高,还很痛,估计好长时间不能正常走路。她想着就忍不住叹气,有脚步声走近,她一抬头就见董舒安穿着白大褂走了进来。
“你……”梁珂伸手指了指他身上的衣服,“你别告诉我,你嘴里说的那个中医就是你自己呀!”
董舒安没搭腔。护士妹妹一手端着水杯,一手拎着装冰块的桶子,走了进来。
“董医生,现在就开始敷吗?”护士妹妹将水杯递到梁珂手里,望向董舒安问道。
“嗯,冰块拿纱布裹成大块,对着肿起来的位置敷。”董舒安点头。
梁珂端着水杯,一直没敢喝,生怕紧接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让她一口水喷了出来。
“怎么,不相信我的医术?你别忘了我爷爷之前是做什么的。”董舒安瞅着她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忍不住出言提醒。
听他这么说,梁珂只能认真去想,只是这一想便恍然大悟。董舒安的爷爷当年还在大院的时候,常常有人慕名来访,后来去了国外。董舒安的爸爸倒是没学中医,没想到老爷子居然把手艺传给孙子了。
不管中医西医,终归都是医生。梁珂忍不住叹气,她怎么就跟医生纠缠不清了呢?
“你怎么还是一副不放心的表情?”董舒安见她表情淡淡的,不是不信,就是那种没啥感觉的样子,脸上有些挂不住,“等止了血,不过估计得要一两天,再给你热敷散淤,然后扎几针,很快你就能两只脚蹦了。”
“有血吗?哪里需要止血了?”护士妹妹已经包好冰块朝梁珂的脚踝贴了过去,只觉得一阵透心的凉,她痛得叫了声朝后缩,被护士妹妹一把扣住脚腕,动弹不得,明白了董舒安话里的讥笑,立马顶了回去,“你才两只脚跳呢,变态僵尸!”
“扭伤属于软组织损伤,损伤后软组织会有不同程度的出血。你自己看看,是不是红里透着青紫?”说着他便伸手戳了戳她脚上的冰袋,“真不应该同情你,让你一个人疼死算了,好心没好报。”
“怎么会?”梁珂被他戳得直拧眉,却还是忍住痛讨好道:“董舒安,你真的会针灸吗?”
他说的扎针应该就是针灸。梁珂还是在电视上见过那种细细小小的针,软软的感觉,仿佛力气再大点就会断在手上一般。
“怎么,你要试?”董舒安挑眉。
“疼吗?”梁珂多少有些忐忑,那些被用针的人,大多数都是处于昏迷状态,一针下去应该也不知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