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他与她若即若离,耳语般说:“罚你亲朕,只?要亲得好,前账一笔勾销。”
这个买卖倒是?做得,反正是逃不开这一吻的。苏月时常觉得,自己对爱的悟性比他高多了,与其让他蛮干,不如自己占据主导,至少确保自己是快乐的。
像条主动上钩的鱼,她追了上去,但到后来究竟是谁在吻谁,已经分不清了。他的舌尖轻叩她齿门的时候,她稀里?糊涂迎接,然后兵荒马乱,世界颠倒撕扯,谁也没?想到体验如此新奇,原来亲吻还能这样。混乱的气?息、炎热的触感、神魂交融。尝试永远不够,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在探索的路上。
不过苏月还保有最后的理?智,发生的场合不太对劲,自己身处危险境地,不能掉以轻心。一面享受一面警惕,发髻散乱了,衣襟扯开了,还好她悬崖勒马,最后保住了清白。
“说好咬一口的。”她下决心推开了他,“这下连本带利都讨回去了,铜钱可没?有了哦。”
他勉强从激荡中重组了魂魄,崴在?一旁抱屈,“你把人家?亲成这样,事后又赖账,朕的心都要碎了。”
苏月闻言过去查看?,不得不说,皇帝陛下伤亡惨重,嘴唇怎么磕破了?
她悚然问?:“这是?我干的?”
他有气?无力斜了她一眼,“不是?你,难道是?朕自己?”话又说回来,他仍是?不胜欢喜的,直起身子飞快在?她唇上又啄了下,“可是?朕甘之如饴,你还想对朕怎么样,朕都不会反抗的,只?要你高兴。”
两个人面对着面,都有雨后明亮的眼眸,有颧骨上散不去的余热。她抬起手,在?他唇峰上轻触了下,“别想入非非了,想些正经的,明日视朝,会被他们看?出来吗?”
他倒一点都不担心,“他们会以为朕上火了,只?会觉得朕可怜。”说着一手覆上她纤细的腰肢,暧昧地说,“要不你今晚别回梨园了,留下让朕伺候你吧。”
她说不成,“我还有远大的志向,不能因儿?女私情半途而废。”
他有些失望,“那你说,朕和梨园,哪个更重要?”
她想了想道:“你很重要,梨园对我来说也同样重要。我得陛下宠爱,梨园里?的乐工也能沾上陛下的光,梨园一旦缺少庇佑,不消三个月又会变得像从前一样。我不是?危言耸听,就说颜在?失踪那件事,大都府参与调查,几日没?有进展,为什么?如果彻底无人施压,走失一个乐工还不及权贵家?丢失一只?碗,他们可能连搜寻的人都不会派遣出去,你我心知肚明吧?”
这是?不可否认的,皇帝点了点头,“你说得对。”
“所?以啊,我得护持梨园更久一些,等到有人能够妥善的接掌它了,才能放心撒手。陛下英明神武,尚且会灯下黑,我若是?回归掖庭,整日围着丈夫孩子打转,就算再有心,也顾念不上。”她倚在?他怀里?,扭头问?他,“你可还记得青崖?他击鼓后被送回乐府,我去探望过他,他同我说,梨园不能落进别人手里?,要我好生保护乐工们,我答应他了。”
皇帝不由惆怅,“这下可好,故人的托付不能辜负,对吧?”
她龇牙笑了笑,温声同他打商量,“再给?我一段时间,等我把一切安排好。《音声六十?四部?》修订完成,我就老?老?实实陪在?你身边,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成吗?”
皇帝惊诧,“真的?算数?”
苏月说算数啊,“我说话向来算数,答应你的事,上刀山下火海都会办到的。”
可是?他又觉得遥遥无期看?不到尽头,“六十?四部?,你如今收集了多少部??不会比朕集满十?枚铜钱还漫长吧?”
苏月安慰他,“快了,已经收录了二十?九部?,至多两年?,定能完成。”
他一听两年?,两眼一黑,“多想一觉睡下去,睁开眼就是?两年?之后。”
她抚抚他的脸,“就算要等两年?,我不是?一直在?你身边么。与你又搂又抱的,哪个未婚妻能像我这样,照顾你所?有的喜怒哀乐?”
他无奈地说,“看?来朕还得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