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立在一旁,冷着脸任凭缇骑前院后院翻找了?一遍,可惜缇骑搜查半天一无所获,空着两手出?来了?。
副尉向苏月复命,“回大娘子,都找遍了?,不曾找到。”
苏月再次失望了?,颜在就像一滴水,彻底从这世上消失了?。她?再也想不到该去哪里找她?,接下来好像除了?大海捞针,真的再没有别的办法了?。
左翊卫将军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可要?搜仔细了?,别有遗漏之处。”
苏月转过视线一扫他,“若有遗漏,下次再来。”然后在他愤恨的注视下重又登上了?马车。
回去的途中才想起来,自己忙了?这几?日,倒忘了?去问问青崖那头有没有什么消息,便让赶车的把她?送到了?乐府。
再见?青崖,他大病初愈,气息还有些弱,一见?到她?就连咳带喘地追问消息。
苏月告诉他一无所获,他像被抽掉了?魂魄似的,垂着袖子喃喃自语,“能去哪里……能去哪里呢……她?与人无仇无怨,应当不会?有人存心和她?过不去的。都怪我?,生什么病!若不是为了?来看我?,她?也不会?丢了?。”
苏月叹了?口气,“你不要?因此自责,这不是你的错。”
青崖眼?中隐隐有泪光,惨然对她?说:“阿姐,我?心悦她?,你是知道的。”
苏月微怔了?下,沉默着点点头。
“会?不会?……回姑苏了??”青崖犹豫地说,“找遍大街小巷都找不到她?,也许她?已经?离开上都了?。”
苏月却觉得没有这种可能,“颜在不是冒失的人,乐工出?逃,会?罪及全家的。她?家里还有母亲和阿兄,为了?家人,绝不会?做这种事。”
青崖背靠着抱柱,低下头,眼?泪顺着鼻尖滴落,“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么,找不回来了?么……”
苏月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让他稍安勿躁,说再想想办法。
回去的路上,心里堵得很,也不想乘车了?,打算自己一个人走上一程。
从乐府到梨园,中间隔着一个北市,她?顺着街道慢慢前行,试图从颜在经?过的路径,找出?她?失踪的原因。
四下张望的时候,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侧影,仍旧一副爽朗的模样,正笑着和人说话,是许久不见?的春潮。恰巧转身,恰巧也看见?她?,“咦”了?声笑道:“这是谁?不是我?们的梨园使大人吗!”
久别的老熟人再聚首,快乐可以短暂冲淡心头的阴霾。春潮热络地请她?去自己的店铺里坐坐,一进门就忙着招呼伙计,泡上好的香茶来。
两个人在窗前的茶案前坐定,苏月打量了?一圈,店里摆着各色染料和布匹,还有没有织成的纻麻,看来她?果真照着自己的计划,一步步走得很稳当。
春潮大手一挥,“你看,我?想开的铺子开起来了?,后面?染房所用的人手,好几?个都是早前从梨园病退的。”一面?又笑着打趣,“不过咱们姐妹中,还数你顶有出?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一错眼?,梨园这盘棋都被你下活了?。”
说罢又来打听,问园里的故人好不好,颜在好不好。提起颜在,苏月就揪心,把前后经?过都同她?说了?一遍,撑住脸道:“只?差一寸寸翻找了?,不知她?到底在哪里,现在安不安全。”
春潮听她?细说,半晌都没有开口,听到最后方迟迟看了?她?一眼?,“到处都找过了?,该怀疑的人也盘查了?,但是还有一人,你有没有想过仔细摸排他的行踪?”
苏月迷茫了?,“你说的是谁?”
春潮说:“青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