陂湸犹犹豫豫走出人群,在倭国的三年里,松下直夫对他来说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始终让他畏惧。
待陂湸走到近前了,松下直夫狞笑道:“你这个反骨仔,这秘密就是我最讨厌背叛,去死吧!”
说着话,倭刀离开绯蔓的脖子,对陂湸劈了下来,此刀势大力沉,又快又狠,陂湸根本无法躲避。
同一时间展平跃起,他要趁着这个间隙救绯蔓,而一枚石子比他更快,在展平扑到之前击中刀身,让劈向陂湸脑袋的倭刀偏了方向,砍在肩头,划开一道大血口后落在地上。
松下直夫右手虎口发麻拿不住倭刀,左手被展平一捏也再无力气,绯蔓就被展平救了出来。
知道再讨不到便宜,松下直夫顾不得拾刀,捂着手撒腿就跑,在他带动下,剩下的倭贼能跑的紧随其后,向大海方向逃窜。
展平要追却动弹不得,已被绯蔓牢牢抱住,这姑娘是吓坏了,展平也不能像对待倭贼一样把他甩脱,只好慢慢挣扎,嘴里说着“没事了没事了,姑娘松手吧!”
绯蔓不管不顾,脸埋在展平怀里,双手抱紧在后背扣住,说死不撒手,让展平尴尬异常,抬头看看周围,村民们很忙,有的去追倭贼,有的在对着没逃掉的倭贼痛打落水狗,也有的在救治受伤村民,其中包括陂湸,他瘫坐在地上,吓飞了的魂儿还没有回来,有村民在给他包扎伤口还夸他勇敢,松下直夫这几乎致命的一刀,倒让陂湸赎了罪。
没人注意还好,展平轻轻拍拍绯蔓的后背,试图让她冷静下来。
“抱了半天啦,该分开了!”一声不合时宜的嘲笑在身后响起。
原来也不是没人注意,还有头猪一直在看戏。
“二师兄你看清楚,是她抱的我呀,你快想想办法!”
“哼哼,忘了在西凉时你叨咕老猪的黑账,什么嫦娥、女儿国的都整出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啥坐怀不乱的君子,这事我可给你记下了!”
八戒心情很好,今天度了一劫,蹴鞠玩的痛快,还顺手抓到了展平的小辫子。
“这都哪跟哪啊,我可不像你二师兄那么好色,再说,这。。。。。。”展平想说“这黑姑娘也不算美色啊”,又及时住了口,万一现场村民里有听得懂汉话的,有点伤人啦。
“没事,你又不是出家人,快点张罗娶媳妇吧,老猪还有点盼头。”
八戒这话说的有些正经了,像个盼着抱孙子的老爹,展平不由奇怪地问:“你盼个啥?”
“大餐啊!”
你还真的是——不打诳语!
埋伏战已经结束,展平想去海边看看另一个战场,试着挪动步子,绯蔓却像树袋熊一样机械地跟着他迈着步子,脸也不抬起来,手也不曾松开,让展平哭笑不得。
现在村民已经有些人在看着这边发愣,展平无奈喊道:“谁是绯蔓姑娘的家人亲戚,把她领回去吧。”
一位大叔是会汉话的,说道:“蔓女子和她阿爹相依为命的,现在阿爹也没有了,再没个啥亲戚,你给人家抱了半天,只有你领她来。”
黄伯追了会儿倭贼,气力不济,想到战场善后还有很多事,又折了回来,恰听到大叔的话,见到展平身上挂着的女子,便也附和道:“小哥人很好,蔓女子交给你我们放心,要是留在岛上,我们帮你盖房子。”
八戒来了兴趣:“老黄,你们村办喜事是怎么办的?”
“一般的话,流水席要吃上三天。”
“不一般是不是要三十天啊,老黄你就张罗吧,老猪给你面子,就吃上三十天。”
黄伯没敢接话,绯蔓许配给展平没问题,办流水席也没问题,最大的问题是猪神仙一直要吃三十天,这负担不是他能承受的,得和村里的老人们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