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靠近一点。”
孔希学对孔讷说道。
孔讷凑上前。
孔希学抬起手,重重地打了过去。
啪!
孔讷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父亲。
孔希学咬牙切齿:“宋濂的弟子都在格物学院,你还给我谈抵触?抵触就能不去了吗?我告诉你,这世道就这样,你该做,就得做,不是看你心情好不好,看你顺不顺心意!”
孔讷眼见父亲生气了,赶忙答应:“儿子去格物学院,父亲莫要恼怒。”
孔希学躺了下来,老脸悲愁,看着孔讷道:“你记住了,衍圣公府之所以还在,是因为定远侯为我们说了话,讲了情。日后无论你是什么身份,遇到定远侯,放尊重点,他的话,不要反驳,他的事,不要反对!”
直至这一刻!
直至知道命不久矣,自己才算是活通透了。
可怜。
可笑。
人为何到了尽头,才明白过来?
难道就不能提前十年、八年的,让人活一个舒坦吗?
晚了。
等明白过来,看穿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孔希学叹了口气,结束了对话。
至于自己还能活多久的事,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免得出不了门,免得他日还记恨朝廷。
这事说起来,也是自己的错。
一个大户,关心分封,甚至不惜拿出钱来,催促自己去上书,让朝廷赶紧分封诸王,这本身就透着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只可惜自己没多想,只觉得没关系,一封合理奏折的事,顺带赚钱修房子……
现在看来,不正当收入,都是带着祸根的。
皇室没将此事公开,已经是看在孔子的面子上了,太子给自己三个月到半年处理后事,也已经算是恩厚了。
骑墙了一辈子,该坚定地赴死了。
朱标并没有在衍圣公府停留多久,而是去了任城。
在迎接朱标的人群里,任城知府并不起眼,从济南城赶过来的布政使吴印、参政方克勤等人也不起眼,最起眼的莫过于卫国公邓俞。
邓愈在青州练兵,之后又跑到济南练兵,听说朱标要来兖州府之后,跑过来操练起了任城卫……
国公打头阵,其他官员只能靠后。
邓愈上前行礼。
朱标心情大好,见邓愈的脖子已然恢复正常,感叹道:“这海带,当真是立下了功劳。卫国公身体康泰,父皇知晓了也很是高兴。”
邓愈含笑,言道:“就是可惜了顾正臣的,为给我治个病,连定远侯的爵位都丢了……”
若不出海找什么海带,那就不可能在文登登陆,不在文登上岸,那就不会卷入到白莲教的案件中……
朱标爽朗地回道:“爵位嘛,丢就丢吧,反正也不是丢一次了。说起顾先生,倒还有一事需要与卫国公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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