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皂是化学制品,气味确实好不到哪去,但是良好的清洁效果和纯一的色泽,让人选择忽略它那刺鼻的味道。”
“如果我将肥皂本身的气味,变成花香、果香、木香,情形便会大不相同了。”
秦非然若有所思。
“平日里使用肥皂较多的是女性,而女性对于美好气味的需求欲,也是非常旺盛的。如果兴德肥皂掌握了这项香精技术,就拥有了和利华肥皂最显著的区别。消费者喜欢的产品,自然也能够赢得市场。”
“我建议兴德要压价,却也不能过分压价,要知道肥皂有了香气,那便是款式多样的香皂,除了拿来用,也可以拿来送礼,多开发些别的用途。利华在华国的市场本就不稳固,冲击之下很难再像从前那样一家独大。”
秦非然一直静静地听着柳雁欢说话,直到柳雁欢说完,求表扬似的瞧着他,他才叹息一声:“你若是不单干,真可惜了。”
柳雁欢笑笑,握紧了手中的刀叉:“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秦非然禁不住一把抓住了他的手,柳雁欢一惊,手中的肥皂盒跌落在地上。
一片寂静中,柳雁欢听见自己清晰的心跳声,很是急促。
他以为秦非然要吻他的手背。
然而秦非然只是从衣兜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沾了水替他一点点地将手擦净,而后将帕子放在他的掌中,径自将碗碟收拾起来。
饭后的时光,秦非然还有报表要看,柳雁欢就拿了本书,两人分坐在书房的两侧,干着自己的事。
听着钢笔尖在纸面上划过的声音,柳雁欢抬头看向书案后的秦非然。
他的五官只能让人联想到俊朗二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无死角,一副眼镜说不清是让他敛了锋芒,还是让他的气势更强了。
这样一个人,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强烈的存在感,只要他坐在那里,柳雁欢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被吸引。
他不是初出茅庐的小伙子,自然明白这种情不自禁的关注代表着什么。
他努力抑制住抬头的冲动,可听觉却不由自主地变得敏锐起来。
只听“啪嗒”一声,秦非然在纸上写下最后一个字,而后严谨地阖上钢笔。
柳雁欢抬起头,两人的目光隔空交汇。
他看着秦非然滚动的性感喉结,忽然觉得有点热。
他觉得今晚的秦非然,是故意将衬衫扣子解开了两颗,露出好看的锁骨,一言一行都好看得犯规。
秦非然就这样微笑着,在他的注视下走到留声机旁,拨动跳针,柔和的舞曲缓缓流泻出来。
他看着秦非然一步步走过来,朝他摆出了邀舞的姿势。
在他愣神之际,秦非然忽然倾身向前,熟悉的香水味侵袭着他的鼻端。直到此时,柳雁欢才知道,原来气氛正好的时候,是无暇思考男女步的,因为光看着身前挺拔优雅的男人,就足以溺毙在他的眼神中。
柳雁欢忘了自己是主导者还是跟随者,也不记得音乐到底放了多久,只知道当乐曲停下的时候,心底竟还生出几分意犹未尽。
“夜深了。。。。。。”
“要我送你回去么?”
“啪叽。”旖旎的气氛在地上跌得粉碎。
柳雁欢的面色跟开了染坊似的,要被这种禁欲中的纯情圈死了。
他两辈子的人,都没见过有人能将禁欲和纯情,撩人和欲擒故纵结合得那么好。
他近乎无意识地跟着秦非然来到公馆门前,门外是和煦的夜风,他听见一片树叶的沙沙声,在握住门把手的一刻,身边的男人轻声说:“我让你过来,是怕你一个人,会想家。”
柳雁欢瞬间觉得整颗心都成了泡发的海绵,柔软得不带一丝防备。
“如果不习惯,可以随时过来。”
“谢。。。。。。谢谢你的款待。”柳雁欢心软鼻酸,生怕自己下一秒就绷不住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