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浅安秉持送佛送到西的美德,抬举石家就是拉拔钱家,为孔家求来赦免再贴补点家当,齐活了。
既然注定大出血,干脆出个痛快。
送给仇蝶飞的则是镶宝石的金头面,做嫁妆也好拿去当掉换钱也好,三份表礼都出自她名下铺子,不带内造标识,处置起来很方便。
珠宝金银都是底气。
钱家婆媳本就是精明人,小方氏转念也明白了念浅安的好意,不矫情推辞,只催自家子侄拜谢,“受了皇妃的重礼,还不快给皇妃磕头谢恩。”
念浅安表示拒绝,“撇开皇室错综复杂的辈分,私下里我还得喊仇公子表哥,磕头就算了。”
没事别跪她,她怕折寿。
仇君玉和石全从善如流,长揖到底。
念浅安一脸“助人为乐好苏哦”的傲娇表情。
方氏则一脸憋闷:念浅安果真是个俗人!只会送些阿堵物有什么好得意的!
姚氏却眼红了,不过她一向捧念浅安的场,顺带捧念浅安亲舅母的场,“表公子呢?怎么不见表公子陪仇公子、石公子一块儿过来?”
她在家能白目到招于老夫人骂,在外头白目起来照样招人恨。
方氏心里不痛快,笑容极其难看,“头先下人来报,卓儿去送姜五公子了。又遇上夏章来找,非要拉着卓儿出门做耍,拦也拦不住,哪里还顾得上这头。”
她七情上脸,连心肠最直的徐氏都觉出不对来。
大方氏看不下去,出声打发亲外甥,“石公子上门是客,你代卓儿做东道,带石公子逛逛园子去。”
仇君玉领着石全告退,仇蝶飞从屏风后探出脑袋,“我也带六表妹她们逛园子去!”
裴氏留下念甘然,低声交待,“多坐会儿歇歇脚,吃饱喝足再去寻她们做耍。”
念甘然乖顺应是,目光停在念浅安离开的背影上。
“世子夫人瞧着精神恍恍惚惚的,难道有身子的人都这样?”仇蝶飞离开长辈视线,一个人就能说得热闹,“石公子不怎么像钱太太,文文气气的,不说还真看不出是生意人。我还以为二姨母的性子拧起来就够人受的了,没想到念四夫人说话行事更有趣!”
确定是有趣,而不是扎心?
姚氏一问刘青卓,方氏的脸都黑了。
念浅安自然不会拆自家人的台,干巴巴开解仇蝶飞,“哪家没点或可笑或可气的事儿?和长辈没什么好计较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关起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实在。”
她已经听仇蝶飞说过小方氏娘三准备搬走的缘由。
仇蝶飞不以为意,嗯嗯点头,“我娘要是事事计较,哪里活得到今天,更别说一个人带大我们兄妹了。我随我娘,心宽体不胖。你和我哥说的一样,我哥也说只要无关生死,亲戚之间没必要较真。”
说着转头打趣念桂然,“二姨母当表哥是块宝,我还真看不上!倒是念四夫人,拉着我哥和石公子问得仔细,跟相女婿似的!五表妹觉得我哥好还是石公子好?”
她是个认准谁就不避讳谁的直性子。
念桃然话接得也直,“母亲看不上商户!”
“商户怎么了?等搬出去,我家也是商户。”仇蝶飞越发不以为意,“表哥倒是读书入仕了,现在下场如何?石家是绸缎行行首,石公子能帮家里打理生意,显然是个有真本事的!只要行的端坐的正,家世好坏算什么!”
说着石全,维护的是仇君玉。
念桃然一听绸缎行行首,立即掉进钱眼子,“我觉得石公子好!”
仇蝶飞捉住她的小胖手大笑,“十岁出头的小胖孩儿,你觉得好也轮不到你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