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只错在没多规劝姜贵妃两句,等查清楚问明白了再拿人。
是她们太急切了。
任人看任人听的三堂会审,没审着六皇子妃,丢尽脸面的反而是她们。
等陈太后的口谕一传开,椒房殿也要蒙上一层灰。
她岂敢不领错不请罪?
姜姑姑急于表白,姜贵妃却没耐心听,挥袖打断砸落一地碎瓷片,“查!给本宫仔细地查!不撬开小宫女的嘴你也别来见本宫了!”
她现在最恼最恨的不是别人,是设局之人背后操手!
姜姑姑哪敢再有二话,爬起身一脸阴云地狼狈而去。
“好孩子,幸亏你及时请来你父皇。”姜贵妃收起怒容,哪里还会嫌皇上来的不是时候,搂着七皇女欣慰道:“要是没有你父皇替我做主儿,那头指不定要怎么趁机磋磨我们娘儿俩呢。”
她意指坤宁宫,心里想的却是公主府。
本想着拉拢不了公主府,不如拿下念浅安借以拿捏安和公主,如今情势骤变,至少她的女儿刚才两头不沾,还能继续和念浅安交好。
“去看看你四嫂。”姜贵妃计较完利害,能伸更能屈,“见着你六嫂,记得多说两句好话,代我给你六嫂服个软也罢。”
七皇女默然片刻,点点头出了椒房殿,重回四皇子院时,正见念浅安和小豆青出来,身边已不见小豆花十然等人。
“四皇子妃早就睡下了。”小豆青提醒道:“皇妃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就出来了,七皇女若要探望,恐怕要等等。”
七皇女摇摇头,掉转步伐跟着念浅安。
“我现在又累又渴,没心情哄你。”念浅安瞥眼看异常沉默的七皇女,“有屁快放。”
小豆青立即装聋,拽上一直被留在四皇子妃堂屋的小吴太医快走几步,赶到前头带路。
“我心里难受。”七皇女闻言不恼不跳脚,垂着头闷闷道:“听说你和母妃闹起来,比捉小白花和刘青卓的奸还难受。”
“不管你请来父皇是为了谁,我都谢你。”念浅安吐槽归吐槽,不能否认皇上很好用,打起精神开解七皇女,“今天的事儿,至少我和贵妃都是受害者。我还没咋地,你难受个啥。再说了,这世上就是有种奇葩关系,你和邻居挺好的,两家狗见面就打架,那能怎么着?难得糊涂呗。”
七皇女抬起头懵圈片刻,终于跳脚了,“念浅安!你就不能真心安慰我一次吗!”
谁是邻居谁是狗,气死她了!
“不能。”念浅安最爱气死七皇女了,“而且,你不是被安慰到了吗?”
小野猫不沉默了,炸毛炸得多欢。
七皇女涨红脸即羞且愧,扭捏半晌小声道:“你不是累了渴了吗?我请你吃御膳房,任你点。”
念浅安难得不占便宜,抬头看天色,“真相明了,椒房殿肯定派人知会四哥了,你六哥应该也快回来了。”
楚延卿简直是劝退利器,七皇女顿时不粘念浅安了,走得那叫一个飞快。
念浅安哈哈笑,先一步打点午膳的小豆花却拉着脸,“明明是皇妃算准先机早做准备,最后倒叫十然出尽风头,扳回半局。百然、知土和猫儿的事儿,我们竟都没察觉。这十然,不是大善就是大奸。”
“是奸是忠,用得着你操心!”小豆青嗔怪一句,彻底服了念浅安,“皇妃料敌先机,十然如何自有皇妃决断。管她是真想偷偷养猫,还是假意捉错了猫儿。总之今儿这一遭,她有功无过。”
远山近水站小豆青,念浅安哪边都不站,只想站五脏庙,吃得腮帮鼓鼓才问,“大猪蹄子呢?”
小豆花嘴角一抽,“已经送去御书房了。”
御书房内,昭德帝正说起念浅安,“安安的脾气像孝静长公主,怪道老话都说隔代亲。宫里难得像今天这么热闹。不怪小六得了五天婚假还跟朕摆臭脸,娶了这么个媳妇儿,只怕巴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听听,私下还叫安安,多少纵容多少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