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什么,徐妈妈没问,只将徐之珠搂得越发紧。
扶着念甘然的大丫鬟手下也是一紧,忍下惊呼提醒道:“姑娘,那边站着的,是、是不是孔司员?”
徐家马车扬尘而去,重新合拢的雪雾下,笼着对面街角长身而立的高大身影,正是独立雪中的孔震。
正准备转身进家门的念甘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孔震,见他肩头已有积雪,显然已经站了许久。
魏家和念家同在朱门坊,却是两个方向,孔震杵在念家长街上干什么?
她想到刚离开的徐之珠,又想到孔震曾求娶她的事,心中徒然窜起一股邪火,撇开大丫鬟径直走向孔震,盯着孔震一字一顿道:“我不管你想干什么,想利用我也罢,想和靖国公府作对也罢,如今我和徐世子的亲事已定,你要是再敢打我的主意坏我的亲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孔震会选中她,实在令她莫名其妙,更令她心生警惕。
这副不曾露于人前的狠厉,却叫孔震即觉熟悉又觉陌生,他不露声色地轻笑,“我利用你?念大姑娘何尝不是利用了于女史?”
“有钱侍卫做证,大家都赞于姐姐舍身为人,为了救我才失足落水。何来利用一说?”念甘然闻言反而不惊不怕了,“我倒忘了,孔司员曾做过飞鱼卫。你手里若是有证据,只管拿出来,我不像飞鱼卫害过人做过恶,不担心被人污蔑!”
她做的所有事,不过是因势导利、顺水推舟,任是谁,也别想挑她的错。
她等着孔震把话说清楚。
孔震却忽然意兴阑珊,再也没有说话的兴致。
原本因念甘然走向他、主动搭话而骤然闪亮的双眼,转瞬黯淡。
也许老师说得对,也许魏明忠、魏明诚都打趣得对,是他和魏明义想错了。
念甘然行事气质再相像,始终和魏明安不是一个人。
魏明安也会这样直言发火,但不会说这种话,不会敢做不敢认。
即便他确实没有证据,不过是拿话激将念甘然。
但,终究不同。
果然不同吗?
孔震笑意倏忽尽去,语气只剩生人勿近的冰冷,“念大姑娘不用自作多情,我在此不过是偶然路过,正巧赶上徐家马车拦路罢了。刚才言语不当,也不过是因为念大姑娘来者不善,这才话赶话语出冒犯罢了。”
念甘然先哑然后错愕。
到底是谁自作多情?
这人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
她冷冷一笑,懒怠再和孔震纠缠,转身头也不回地拉上惊呆的大丫鬟,砰一声甩上念家侧门。
孔震没有离开,绵密雪幕中忽然多出一道人影,躬身在侧低声报道:“回孔司员,属下仔细查过了,那驰古阁,应该和念大姑娘无关。”
这手下从飞鱼卫到军机处,一直在暗中帮他做事,能留到现在,查出的结果自然信得过。
孔震闻言越发意兴阑珊,出于谨慎本能,还是问了句,“应该?怎么个应该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