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妈妈见上头写着驰古阁,户主即不是念浅安也不是柳树恩,虽疑惑却不好奇,仔细收起来转而皱眉道:“姑娘可试探过柳公子?竟查不到他到底出自哪个柳家,京中能数得上数儿的柳姓人家里,竟也全无叫树恩的子弟,这可真奇了怪了。”
王强要是能在京城找出第二个“柳树恩”,那才真叫奇了怪了。
念浅安无从解释,只得含糊道:“有宫里和徐世子给他背书呢,总归不会是坏人。我没多问,横竖我找他只为合伙做生意。”
她说的是宫里,而不是六皇子。
念妈妈要是能多想就不是念妈妈了,闻言释然道:“姑娘说得是。本来也只是为着谨慎起见才查柳公子。如今铺面人手有了,房契地契又在姑娘手里,倒是不用担心柳公子会对姑娘使什么坏。”
念浅安回以一个超假的笑:妈妈你太天真了。你的柳公子使坏使惨了。
她默默抿了抿被盖过章的嘴,瞧见远山近水飘进来,就起身道:“妈妈忙吧,我们逛完街就回府了。有什么事儿,妈妈让奶兄去公主府见我,或是送信给我都行。”
念妈妈晓得她指的是驰古阁的事儿,忙保证道:“老奴一定替姑娘仔细盯着。”
念浅安放心飘走,将车架留在坊市街口的车马处,带着远山近水钻进闹市。
驰古阁是一回事,她名下的生意是另一回事,所谓逛街,其实是市场考察,琢磨点新路子赚钱,一不能和念甘然重样,二不能和以前她苏出来的魏家生意一样,越逛越琢磨就越令人头秃。
念浅安一边挠头一边大买特买,“都包起来带回府,回头慢慢研究。”
远山近水吭哧吭哧抱了满怀,两脸放光道:“幸好驸马爷回来了,不然您这个月的月钱可买不全这么多东西。”
安和公主不乱给女儿余钱,念驸马却是个很爱用真金白银表达父爱的好爹。
念浅安笑得一脸财大气粗。
远山和近也笑起来,“姑娘心情好了吧?头先您总发呆叹气,奴婢们都快担心死了。”
念浅安拍了拍俩二货的脑瓜子以示安抚,“我心情是好了,不过心眼还坏着呢。”
远山和近水对视一眼,立即想到刚刚离开的柳树恩,“姑娘的心眼怎么坏了?您是不是算计柳公子的本金了?”
念浅安表示不可说不能说,“我是那种算计别人钱袋子的人吗?”
远山和近水一脸“好下人不能唬弄主子”的忠正表情,“是啊。”
念浅安:“……”
她承认没喜欢上“柳树恩”之前,一开始确实是想算计“柳树恩”的钱袋子。
不过现在“柳树恩”成了楚延卿,她想算计的不是钱,而是人。
念浅安心里冒坏水,面上一脸冷漠,“……我是不是应该奖励你们实话实说。”
远山近水顿时羞涩道:“不用太贵重。足银的耳钉镯子就行。”
念浅安脸色更冷漠,“……好的。”
反正花的是念驸马的钱。
她挑了间看起来很老字号的金银铺子,才进门就听头顶响起熟悉的招呼声,“念六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