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十分灰蒙,路面都是湿漉漉的,下了一夜的小雨,空气里都弥漫着被雨水冲刷的气息。
北京,又是一整天的阴沉。
一大早,警察局就被记者们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暂时接替寥无几工作的常辉看着门外的记者,“怎么会这样?”
“记者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得知来警察局自首的贩毒者是一个女人,就第一时间来到这里了。”
“那个女人呢?”
“由于身体状况,已经被保护起来了。”
“人呢?我问是现在在哪?”常辉质问。
“从医院赶来的路上!”
常辉听到这里的时候,隐隐感到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可是,自首的女人身体状况百出,就派人送她去了医院。
今天是寥语堂提前出院的日子,常辉派来的小李已经替她办好了出院手续,他们准备回到警察局。
“等一等。”寥语堂脚步停在了邻近的病房。
“恩,一分钟时间,常队长那边出了点状况,通知我们赶快回去。”
寥语堂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看到病房上躺着的男人正在安稳地睡着,面色有些红润。
手术前一晚。
晚上六点,她才来到的医院,医生查房过后正准备下班。
“你是寥警官的家属?”
“恩,妹妹。”
“是亲妹妹吗?”医生抬头质问。
寥语堂低着头,“恩……”
“为什么现在才来?如果你再晚来几天,你很可能就见不到他了,寥警官接连几天都大吐血……”医生十分生气。
寥语堂紧紧攥着一角。
“做出为哥哥捐肝的决定,和家人商量了吗?
“父母很早就去世了,不用商量。”寥语堂叮嘱,“希望不要对外界提起。”
“什么?”
“当他问起的时候,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第二天,医院就给他们两个安排了紧急手术。
寥语堂想起了手术,已经过去了两三个月。
“不进去吗?”不知道李凉是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
寥语堂惊慌失措,用手急忙擦拭着泪流满面的脸庞,“别给他说我来了。”
“为什么不进去呀?”李凉看见了她手中拎着一袋子药品,温柔地问,“我知道你会来的,老寥问你了。”
“他……说什么?”
“老寥从手术后醒来后,第一句问的就是你。”李凉低声模仿寥无几的语气说,“小堂呢?小堂去了哪里?”
寥语堂眼睛都湿润起来。
“我们该走了。”一旁的小李提醒着。
“你们要去哪里?”李凉眉毛紧凝。
寥语堂跟着小李离去。走了几步,又折回,她的眼睛红肿起来,“把这个给他。”
李凉手中被硬塞了一封信,那是寥语堂给哥哥的。
一路上,寥语堂依旧是过去的打扮,一头麻花辫,黑色的皮衣。她透过车窗,看着阴沉的天空,一整年沉浸在雾霾天气的北京,她抬头看着,不想让泪水夺眶而出。
车子停在了警察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