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苏想想就把车钥匙随手丢在了沙发上,设计图纸“哗啦”全散落了一地,她也懒得去捡。
她眯缝着眼睛坐在了窗台边,看着灯火光明的北京,手指滑动着手机通讯录,想给谁打一通电话。
可是,越来越多的心事不知道谁会身同感受,被朋友问到最近过得好吗,一句嗯取而代之的是一大段话和七年所有的情绪。
对呀,毕竟苏想想在别人眼里过得风生水起。
门外传来厚重的脚步声,果然不出所料是齐阿姨。
“想想,可以帮我找支钢笔吗,我要给我的老同学写封信”
齐阿姨对正坐在窗台边的苏想想说。
苏想想七年的努力换来的只有北京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
后来,她一直就忙于公司,家里的打扫工作很难顾及到,于是就请了齐阿姨帮忙照顾,齐阿姨和苏想想一样都来自农村,她为人生活简朴,做起保姆给家里补贴家用。
总听她在苏想想面前提起,年轻的时候在凉水田里劳作,落下了今天的老寒腿,但是把苏想想照顾得比亲闺女还要无微不至。
苏想想从不高的窗台边跳了下来,记得高中时自己曾经有一支钢笔,就去翻箱倒柜的找。
“齐阿姨,都什么年代了,还用钢笔写信,一个视频不就见到人了吗?”
“想当年,我还是一个文艺兵呢,前几天我在菜市场,碰见了当年的李干部,你可不知道,他满脸的皱纹就像树皮皱巴巴的,变成了李老头儿,比我老……”
齐阿姨笑着说,脸上洋溢着阔别重逢的幸福。
“我先去给你炖排骨汤去”
“齐阿姨,一会我下楼给你送过去!”
突然,从书桌传来“哗啦”一声,苏想想十分好奇那是不是她要找的钢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桌子下面扒拉出一个东西。
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一本浅蓝色的记事本。
她拍了拍封面裹的一层厚厚的灰尘,“咳咳”被呛的喘不过来气,就像历史古物被世人发现一样,披着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是什么时候的笔记本了,被埋藏在书桌最深处,苏想想十分嫌弃的抖了抖笔记本上的灰尘。
坐在书桌前,别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那她宁愿做那只要死的猫,不能死不瞑目,也要满足自己从小就爱好奇的心。
打开笔记本,里面的书页已经泛黄得发脆,好像稍微一用力气就会不堪一击,第一页写着“二〇〇九年十一月八号,李凉,我是苏想想”。
这一行字是多么的沉重,为什么七年后还可以看到关于他的痕迹,李凉和苏想想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此时,齐阿姨已经下楼去煮苏想想爱喝的排骨汤了。
苏想想并没有翻开日记本,脑海里都是江承告诉她的,李凉要结婚了,小心翼翼地撕下笔记本的一页纸,提起那支陈旧的钢笔,钢笔的笔帽上刻着三个字‘李凉赠’。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
半个小时数罢,叠好信纸,想了想要拿多少礼金才最适合。
一千零八?她的头脑发热就冒出这样一个想法,那封信和礼金一起包好,写上‘苏想想’三个字,她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名字会以这种形式出现。
她收好信,从楼上“哒哒”踩着楼层,跑到楼下,“阿姨,给你要的钢笔,以后这支钢笔就送你了!”
“李凉?李凉是谁?”齐阿姨拿着钢笔一阵子琢磨。
苏想想努力挂上几丝微笑,脸色早已惨白的像张白纸,沉默不语,就直接走上了楼。
“阿姨,想想从公司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