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苏落清早便已去了主殿伺候。
不过奇怪的是,长孙晏离似乎并不需要她的伺候,从早上到午时,他身边都有固定的侍女前来伺候着。
无论是更衣还是布菜又或是打扫宫殿,甚至其他一些小事都有侍女按部就班的前来,每一次苏落想要伸手去帮些忙的时候,那些侍女都客气的说不用她帮忙。
长孙晏离亦是仿佛当她不存在一样,只让她来主殿伺候,却没明说让她伺候什么,更在她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今日风月较大,长孙晏离一整个上午都没有出去,建元帝那边似是还有什么事要与他商商议,他推说自己近两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就这么搪塞过去了,把建元帝给冷落了一天。
现在午时已过,因为长孙晏离喜静,其他宫女都已经出去了。
苏落站在殿中,长孙晏离已经坐在桌案后看卷宗看了许久,一直都没有说话。
她在这里站了一上午,闲了这么久,已经开始闲不住,见他看卷宗看的认真,她便悄悄的转着眼,左看看右看看,直到再转回头来时,忽然撞上了长孙晏离的视线,她一怔,连忙端正了神色。
显然,她刚才无聊的在主殿里左看右看的动作都被他看见了。
苏落垂下头,找了个话题避开:“殿下,可是有什么吩咐?”
“过来。”长孙晏离放下手中的卷宗,淡淡说了一句。
苏落走过去,到了桌案前刚刚站定,却听见他又说:“站那么远做什么?过来。”
她抬起眼,见他以眼神示意她到了的身边站着去,觉得似乎不太好,但他都已经这么要求了,她也只好听话的走过去,在他身边站下。
瞧见她那看起来淡定但其实内心里完全不知所措的样子,长孙晏离轻道:“给本王磨墨。”
苏落看了一眼桌岸上的墨盘,依言伸手拿起磨石开始乖乖的磨起墨来。
见她磨墨的手法还行,长孙晏离没有多说,随手拿起笔沾了些墨后便在手边的卷宗上写字。
苏落本来并不想去看他写的是什么,可站着磨墨实在是无聊,眼睛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便只轻轻的抬起眼一瞟,就看见了他在卷宗上所写的内容。
是一些关于卷宗上的批注,似乎是天阑国与大夏国一些军饷往来的东西,后面似乎还有一些军饷往来的帐目,她看得不是很懂。
不过长孙晏离的字苍劲有力,十分好看,下笔有神,每一个字让她看起来都觉得赏心悦目。
她一边磨墨一边看着他所写的字,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绯玉走了进来,看见这一幕,便走上前轻道:“殿下,建元帝听说您得了风寒,又得知您已经在殿中休养一两日了,特意派了太医过来为您诊治。”
长孙晏离持笔的手没有停顿,动作也没有什么变化,直到将最后几个需要批注的地方写完后,缓缓放下笔,并同时抬起手将苏落仍然在磨墨的手按住,意思是她可以休息了。
苏落在他的手向自己抚按过来时,便像是触了电一样,连忙将墨石放下将手收了回去藏于袖中,又在他身旁向旁边闪开了一小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