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橱里多了三套整齐摆放的衣裙,已是秋天了,那衣料明显要厚了不少,一套鹅黄色的,一套粉色的,还有一套紫色的,都是女儿家最喜欢的颜色。
可钟翠偏偏拿了那套紫色的衣裙出来,走到她面前,又喜气笑道:“姑娘的福气当真是常人不能比,这织天坊的绣品,大富人家的小姐逢年过节才能得一身,姑娘这一下子就是三身,白公子怕不仅是有钱,身份地位也是高得很。”
有人一再在她耳边说,她好福气……
陌浅怔怔的伸手抚摸着衣裙,那丝滑细腻的触感,她虽然说不出什么门道来,也知道那都是些上好的料子。
做工精致,样式似也极为讲究,都说人靠衣装,恐怕这一身穿起来,她就更不像是原来的陌浅了。
“我……不会穿。”
或许是被听拧了意思,钟翠热切笑道:“姑娘不必难为情,有我在呢,我服侍姑娘更衣。”
眼看着钟翠就要拽上她的腰带,陌浅仓皇着退了半步,刚要说话……
钟翠忽然笑出了声,“姑娘果然还是青涩女子,怕羞得不行。难怪白公子交代,说姑娘的娘亲虽然健在,但难免遮遮掩掩,怕更让姑娘不自在。便让我这个旁人,要与姑娘说道说道,这过两日的洞房里,男女该有的事了。”
“啊?”陌浅愣住了,脸颊不禁蹭的一下发烫起来,洞房里……男女该有的事?还有她从青楼学来之后不懂的么?那她之前与白黎所做的……
可就那么一愣的功夫,钟翠已经解了她的腰带,替她脱下了黑色的外衣。
而就在陌浅只顾着脸红,没来及阻止她的时候,她不但一边替她更衣,还将洞房花烛夜统统又讲了个细致。
钟翠只是白黎派来的喜娘,倒不及青楼中的觞羽说话那么直白,可那些事,本就是隐晦羞人的事,如今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讲一遍……也总让人挺难为情的。
更何况,钟翠似乎很中意白黎,将他形容得万万里挑一,完美到了极致。一说起洞房花烛那些事来,就连她也面红耳赤,两眼如润了水般闪亮,那一句接着一句浓墨重彩的形容,仿佛活色生香,听的人心里扑通扑通直跳。
陌浅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更何况,钟翠并不是来纯讲荤段子的,那毫不隐讳其词的讲述,不仅让她脸红心跳,甚至连身体中,都产生了些很奇怪的感觉。
她只听着钟翠说话,脑海中就止不住顺着想象,想象着白黎不再一身墨袍,而是褪尽了衣衫后的样子,想象着钟翠所说,白黎身形高挑,其下也必定伟岸……
但钟翠又说,她和白黎就要成亲了,成亲之后便不用太过羞涩,那本就是人伦之理……
“姑娘抬头看看,白公子果然慧眼如炬,姑娘这么一打扮,简直赛过画卷里的仙子。”
陌浅下意识抬头,可就在看见镜中人的那一刻,竟突然惊恐的向后退了几步。
那镜中人也惊恐着向后退了几步,头上的美玉步摇也颤颤巍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