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似被什么揪了一下。
就如周放所说,是潜意识里的,并不知道从何而来。
看着他神情中的难过,我鬼使神差地踮起脚尖,抬手想揉揉他的脑袋。
却在手伸到一半时,回过神来,顿在半空中,迎着他褐色的眸子,轻声安抚:“周放,她不会怪你的。”
他亮了一瞬的眸光,随着我动作停顿,恢复平淡,“你不是她,怎么会知道她怎么想。”
“但我有和她差不多的经历。”
我垂了垂眸子,苦涩道:“都是曾经过得很好,突然没有了父母,只能靠自己,拼命又努力地活着。”
我重新看向他,轻轻一笑,“如果我是她,一定不会怪你。她应该也不会的。”
过得艰难的人,更能懂得感同身受。
他能够等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
他有些动容,难得不带棱角与锋利,“你这些年觉得辛苦吗?”
“小时候觉得。”
我吸了一口长气,环视着屋内有种说不上来熟悉感的陈设,笑了下,“后来久而久之,习惯了。这几年,在傅家过得那么优渥,也更加谈不上辛苦。”
周放觑着我,“那你,每天过得开心吗?”
我哑然失笑,走到院子里,“周大少爷,大多数人能好好活着,就用尽全力了。怎么可能每天开心?”
“是吗?”
“那你呢?你开心吗?”
周放也迈着长腿出来,转身关上门,斜了我一眼,“明知故问。”
他并不开心。
大抵,从沈清梨消失后,他就再也没开心过。
“噢。”
我耸了耸肩,没再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