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院里,解雨辰的精神会放松很多,饶有兴致地逗弄了下水池的小白鱼。
“你今天,有什么发现吗?”
这桩案子,当年解雨辰没有亲自到场,但根据后面上报的资料,知道那栋楼的车库地面之下,确实有一口井。
井里面全是积水,抽水机抽了两天,将水抽干之后,他们才在井底找到了那第十五具尸体。
“这13具淹死的尸体,全部都有严重的眼疾,他们被摆在不同房间里,从平面图上去看,是一个奇怪的图像,像是一条鱼。”
黑瞎子顿了下。
“又或者说,也像一只眼睛。”
解雨辰沉思了会儿。
“听起来,这件事就是冲你来的,你有什么仇家吗?”
黑瞎子笑了笑,不以为意。
“这世上,想要我命的人数不胜数,这种把戏我见过太多。”
解雨辰对于黑瞎子这种掉以轻心的态度,有些不悦,走到他跟前,伸手压下黑瞎子的眼镜。
无数石胆虽然没有一劳永逸解决黑瞎子的眼疾,但确实是有些作用的。
黑瞎子的眼睛在黑暗中,表面像是浮了层浅淡的光泽,有些怪异,不可接近,不可触摸,不像人类的眼。
平时是眼镜遮挡了,再加上黑瞎子表现出来的性子非常跳脱,才让人觉得好打交道。
但摘下眼镜的黑瞎子,让解雨辰都有些发怵,里头仿佛蛰伏着一头猛兽,时刻要突破囚笼,啖肉喋血。
“好孩子。”
黑瞎子嘴角依旧笑着,低头亲了下解雨辰的额头,顺势将自己眼镜戴了回去。
“第14具天台上的那个女人,尸体烧得非常彻底,还记得那张烤化沥青印出的脚印照片吗?脚印太深了,要踩出这么深的脚印,这个人的体重会特别夸张,这附近没有女相扑选手进出那栋大楼吧?”
解雨辰冷冷瞥了一眼过去,示意他少废话。
“好吧好吧……如果没有,那么这个女人着火的时候,背上还背着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东西。”
“就是那第十五具尸体?”
黑瞎子点点头,说到这个他有些犯烟瘾,但还是忍下来了。
“我怀疑这背后的人对‘双面人’有点研究。”
解雨辰想起那时候他们在船葬里看到的那些双面人壁画,这件事怎么同这个扯上了关联?
看到解雨辰疑惑的眼神,黑瞎子只好回顾一下几乎被他尘封的过往。
“齐佳氏与这玩意儿扯上关系是很久远以前的事,我了解不多,我猜测‘死面’是齐佳祖先人为种的,他们借用凶尸的气,为了得到一种特殊体质,眼疾只是微不足道的副作用。”
难道,黑瞎子这种不会衰老体质就是这样来的吗?
“你的意思是,这个案子,是因为有人想复刻你这种体质?”
“痴人说梦。”黑瞎子冷笑一声,“不过藏起的那具尸体,确实成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死面’,它能附在活人身上不停害人。”
“你既然知道里面的凶险……”
“解雨辰,我可能确实会被殃及,但现目前除了我与‘死面’打过交道之外,其他人下去都会死。”
解雨辰一下沉默了,心里生出一个残忍的想法,如果黑瞎子会因为这件事情眼疾加重,那么他会考虑找些缺钱亡命之徒,用命去填那口井。
半晌,他才语气生硬道。
“我没想到,黑爷居然还是个心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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