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恕不知道身下她是什么神色,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她骤热的温度,和细微的嘤咛。
“想不想试试齐全人。”
他到底喝了很多年的药,不知道正常人会给她怎样的欢愉。
喉间滚动,他启唇附在她耳边,“许娘娘挑一个,带进宫玩。”
比如那个道长,两人相谈甚欢,不如让道长还了俗。
他不知道自己说出这话,唇是怎样的颤,咬着她耳垂,沉闷的呼吸声泄漏了他的恐慌。
裴恕此生从未如此方寸大乱。
他没有屈居人下过,在与她的关系中,他自觉自己一直是那个旁观者,主导者,或是能随意抽身的人。
他始终这样想,因为她更加需要他。
他并不适应成为个累赘。
残废。
她并不需要他了,那他呢……
该如何自处。
“不许这么说自己。”
细软的手指抵住他的唇,不许他说话,温知窈摇头。
什么人是齐全人,什么人又是残缺的。
在她心里,他永远是满月的光辉。
她不想要,也不要任何人。
要裴恕。
最后,裴恕略犹豫,还是用了手。
*
深夜,身侧人折腾累了后,安静的睡着。
裴恕猛的蜷缩了下身子,身体里刻入骨髓记忆的疼,让他瞬时被拽回在裴家地牢的时。
他强撑从床上起来,黑暗中跌跌撞撞,凭着记忆往后去。
她睡着了,不能打扰她。
肩撞到屏风,他迅速绕过去,再难以支撑的跪倒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
血溢满手心,他捂唇压低咳嗽的声音。
他这种人,血竟然也会是热的。
身体一阵痉挛,鲜血所到之处,腐蚀血肉,如同将骨肉剃开,分离。
疼到他无力喘息,胸口起伏。
他究竟是为什么受尽折磨还想要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