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突然一暖,她贴上来,搂住他,小脸贴在他脸边,也不说话。
“怎么了?”
越来越娇了,刚说两句就委屈上了。
大手揉揉她脑袋,他放缓了声音,似个安慰。
温知窈摇了下头,她不想从任何人那听到他会死这个假设。
可是,她自己骗不了自己。
光靠一次施针压制毒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样太伤身体了。
他有可能连三十岁都活不到。
“娘娘。”
门口传来敲门声,温知窈松开手,“润康哥哥进来吧。”
裴恕不悦的感觉到怀中的温暖散了,还闻到了股刺鼻的药味。
浓烈的不像是一碗药,随着瓷碗的碰撞声,好几人的脚步声都进来了。
“我搭了下,这几碗是草石加糖木,但性子凉,我又加了别的,你闻闻看。”
周润康吩咐着将药都摆到桌上,足足有十来碗,颜色从褐色至白色。
没人知道他体内是什么毒,自然也没有解的办法,只能试试看。
温知窈走过去,用手轻扇风,闻了闻,“总不能一碗一碗的试,得长期喝一种。不如药性温和些的,过于寒凉我有点担心。”
这几日他们一直在研究,上万种草药,一种一种的堆叠,尝试。
熬出药,再否认。
他既然已经醒了,就必须得今日喝药了。
“不如这个吧,药效慢一点无事,温和变好。”
周润康点了点头,“是可以……”
“不用麻烦,我不喝。”
话头被人打断。
裴恕就不是个有耐心的人,对别人没有,对自己更没有。
闻这味就够烦的了。
温知窈回头,他坐在窗边,苍白的皮肤融入日光,迎着光,眸色淡的难以看清。
他并未看过来,随意的望向远远的窗外。
风吹摇起他的头发,单薄而萧瑟,仿佛能融入风中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