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相册里有张存了好久的小哥哥,真的存了好久。
对方没有回应。
第二条。
——我想他时会看他,不想他时也会忍不住看他。
对面仍然没有回应。
第三条。
——很高,很好看,我想分享给你,你想看吗。
手机通知栏闪个不停。
江甜给同学们的祝福回“谢谢”,给傅逸秦诗逐问回“太晚了,不浪了,礼物没关系”,然后统一屏蔽。
安静中,江甜数了一分钟,默念着“陆允信你说好”,接着,调出最开始、最初见、她被混混尾随,她拉着他袖子,跟在他身后胡吹勾股定理时偷拍的一张照片发过去。
侧颜,高糊,逆光。
线条动人到不可思议。
五分钟没回应,十分钟没回应,一个小时没回应。
江甜洗了澡躺床上,握着手机眼睛闭一下,又马上睁开,熬不住地再闭,又强迫自己睁开,最后困到只剩一条小缝,仍是倔强着不肯合上……
一墙之隔,陆允信很清醒,和电脑屏幕的草坪白云对视一晚上,他不断告诉自己“真的不合适”“真的停住吧”“真的别再继续”。
可手也是真的一次次不受控制,一次次点开她跃动的头像。
点开夏令营时她把矿泉水里的冰捂化,绕大半个学校说“好巧”。
转过来后一边软萌可欺,一边绑鞋带,一边压着默写无数次《兰亭集序》,一边大言不惭说课代表职责……
陆允信麻痹自己不能走很远,麻痹自己寻不到一盏灯,麻痹自己忘掉她的笑,忘掉她的娇,忘掉她闷闷不乐和泣不成声的泪。
可最后的最后,他仍是克制不了地……
“嗡嗡嗡。”
8月8日,23:59:59。
aluyunxin:生日快乐
四个字,没标点,没表情。
江甜打架的眼皮隔着几不可查的距离瞬间停住。
她足足怔了一分钟,就着“00:00”那一跳,小心翼翼又不敢相信地把手蒙上去,再放下来,缓缓地蒙上去,再放下来,一次,又一次……
凌晨一点,陆允信收到“谢谢你”,关机睡觉。
凌晨一点,江甜倚在床头,抱着杯子小口小口抿。
煮沸过的鲜牛奶早已凉透,滋味似喜欢一个人。
没口,与咬破嘴唇相似的锈腥混着甜香、裹着涩意,蔓过唇齿,淌入喉咙与夜。
………
八月中旬是杂志和网站流量的高峰期,毛线背着台电脑,抱着自己家折耳猫毛线,揣着本完结后的旅行计划,住进了江外公江外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