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捂着嘴巴嗯了一声,拔出了刀,鲜血喷涌的丝丝声中,马哲摇晃着走到了我的身边,割断了我手上脚上的胶带。
“能走么?”我站起身问道。
马哲很沮丧,点了点头。
我们相辅相携,走出树林的时候只听见远处传来了巨大的喊杀声,而熊熊的火焰裹挟着吕厚所住的别墅,照亮了周遭的空间。
马哲咽了口唾沫说道:“曾韵的手段真够厉害的。”
我点点头,拖着他,缓缓地朝西南方向走去。
不用再顾忌什么隐藏了,李峰他们正在和曾韵激战,我的心情无比沉重,以弱敌强,以寡击众,今夜不知道又要死多少人。
当我们终于来到来时的围墙处的时候,一声枪响响彻夜空。
马哲说道:“是徐艳兵,这应该是他最后一发子弹了。”
我们已经无力翻墙,但墙也已经被人推倒,曾韵的两个小弟见到我们立刻迎了上来,拉着我们就往公园里走,不多时,我们便被推进了车中。
上车之后,我打开了灯,马哲还在低声咳嗽,满身都是血迹,可嘴角和胸前的血迹毫无疑问是他自己咳出来的。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曾韵大概下了死命令,只要见到我们就带我们先走,颠簸之中马哲咳嗽地更加厉害,终于哇地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瘫软在我身上彻底晕了过去。
我无计可施,只能催促着司机加快车速。
终于回到了我们居住的小院,我和司机架着马哲进入房间,把他在床上安顿之后,我也支持不住地坐在了地上。
司机没搭理我,径直出门开车离开,大概是接应曾韵他们去了。
曾韵王杰他们生死未卜,床上的马哲危在旦夕,只是一次失败,我们却陷入了绝境。
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画音已经出发,寻找林兴去了,结果如何,谁都不知道。、
我无比疲惫,万分沮丧,没法睡去可也无法清醒。
当曾韵和王杰还有徐艳兵满身烟尘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才惊喜地站起了身。
王杰立刻上前扶住了我,曾韵脸上苍白一片,我沉声问道:“损失大么?”
她点点头说道:“折损了六个弟兄,不幸中的万幸了。”
徐艳兵长须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看了一眼床上的马哲问道:“他怎么了?”
“新伤加老伤,不去医院肯定不行了。”
曾韵叹息了一声,上前看了马哲一眼,这才说道:“失败了,我们走吧。”
我死死地捏住了拳头,但只能是缓缓摇头。
曾韵愤怒地一掌推在了我的身上,我无力地撞到了墙上,她质问道:“秦淑兰的命是命,我们的命就不是命了?温瑜,你不能太自私!”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沉默了片刻之后我才低声说道:“我得救她,但你们没这个义务,你们回阳城吧,带着马哲一起回去,别让他死了,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