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乐把计划给我和小峰看了看,然后开口解释着:“这份计划应该是比较合理,也比较容易执行。早上起床的时间我从三点改到了六点。一是现在的天气实在是太冷,而且天亮的也晚,黑灯瞎火的什么都看不见,根本没办法练。再加上大爷和大娘的岁数都大了,咱们不好三点钟就起来吵他们。”
我点了点头,这一点确实是想的很周到。而且六点起床也能保证睡眠时间,不至于一整天都很困。
耿乐又细细的解释着后面的时间安排,包括什么时候练习什么时候午休,都标的清清楚楚,我们只要是跟着这份计划去做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想。
我把计划放在了桌上,然后对耿乐说道:“这个计划是没问题了,但是还有一点别的事情。”
耿乐看着我问道:“别的什么事儿?跟练功有关吗?”
我点了点头,“对。现在你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刚刚才拆了线。这外面天寒地冻的,你要是每天都跟我们一样在外头练功,恐怕身体受不了。”
没想到耿乐很是坚持的说道:“不用考虑这些,不用管我。我既然能把计划制定出来,就一定能做到,不管我身体难不难受,我都会坚持的。本来我们功夫就不如你们,现在如果让我休息的话,恐怕我会一直拖你们的后腿。”
我怕的就是耿乐会强忍着难受坚持练功,这样的话对身体的损伤简直就是毁灭性的。但是耿乐的脾气性格我简直是太了解了,我要是想要劝动他,恐怕是不可能的。他是个很执拗的人,只要是他认定的事儿,一般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好在是一般他都会很理智的分析利弊,但是这次他恐怕是只想着对自己狠一点。
小峰的话就更别想了,他连我的话都不听,就更不会听小峰说什么了。
但是我也不能放任耿乐就这么作践自己的身体,我想了一下,突然想出了一个办法。
我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走到前厅打探着大娘在干什么。我转了一圈都没看见人,最后才发现大娘正坐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地方忙些什么,还戴着老花镜,好像是在做什么手艺活。
我怕猛的一下子走过去会吓到大娘,于是故意放重了些步子,然后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道:“大娘,您在这儿忙什么呢?”
大娘听了我的话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开口回答道:“瞎忙活呗,这种天气也不好出门,我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儿干,就织点东西打发一下时间。”
我点了点头,然后凑过去看大娘手里织的东西。这个线一看就很软很舒服,还是挺好看的深棕色。虽然我不懂怎么织东西,但是看样子这个东西应该已经快完工了。
只是我觉得有点奇怪,于是指着它问道:“大娘,您这是在给大爷织围脖吗?但是您这个是不是织的也太大了……这一圈能套下俩脖子了。是不是您专门织了一个能绕两圈的脖套啊?”
没想到大娘听了我的话笑得合不拢嘴,捂着嘴笑了半天,才开口对我说道:“傻孩子,这哪儿是围巾啊。我是看耿乐那孩子刚拆线,咱们这儿的条件又不比医院,万一把伤口碰着了或者是冻着了,那可就出大麻烦了。所以我给他织了这么一个类似护腰的东西,正好能套在腰上。这样一来既能防冻,又能保护着伤口的位置,不至于睡觉或者平常活动的时候磕一下碰一下啥的。”
我没想到大娘居然想的这么周到,不过这下子正好跟我想说的撞到一块儿去了。我清了清嗓子,然后故意装作很神秘的样子问着大娘:“大娘,您知不知道我们是做什么工作的呀?”
大娘看了看我说道:“这个啊,我们一般是不会问客人这么隐私的问题的。不过你们这几个孩子我是打心眼里喜欢,大娘不管你们是做什么的,都觉得你们特别招人疼。”
大娘的话说的我心里暖洋洋的,不过我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们仨人都是武馆的教练,打小就是学武术的。这不天儿冷了吗,武馆的生意也不好,我们就干脆给自己放了个假,想着找个节奏慢的地方过冬。”
大娘听了我的话很惊奇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才说道:“怪不得呢,我说你们几个小伙子身上怎么有这么多的伤,原来是学武术的。那你们真的挺辛苦的,每天都摸爬滚打,受苦受累还受伤。这样吧,大娘晚上给你们炖一锅蹄筋,给你们补一补经络……”
我看大娘又要滔滔不绝的讲起吃的了,于是赶紧打断了大娘的话,开口说道:“大娘咱们先不说晚上吃啥,现在我有件事儿想要麻烦您。”
大娘笑着对我说道:“有啥麻烦不麻烦的,你不是都说了我像你妈妈嘛,那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你就直接说就行了。”
我点了点头,故意添油加醋的说道:“就是我们虽然是在休假,但是您也知道,练武术是个熟练工,必须每天都练功才行,不然我们手上的手艺就生了。但是耿乐他现在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好,就非要每天跟我们一起练功,我们谁都劝不了他。您看这外面天寒地冻的,这万一要是落下什么病根的话……”
没等我说话,大娘就“噌”的一声站了起来,快步往耿乐和小峰的屋里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着急的在嘴里念叨着:“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我非得说说他不可,哪儿能这么干……”
我在后面一边偷笑一边跟着大娘走着,大娘的身体特别好,几乎是健步如飞的走到了耿乐的房门口,连门都没敲,就直接推门走了进去。
耿乐和小峰还在讨论计划上的细节呢,被大娘这一下吓的够呛。小峰直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下来,迎到大娘的面前说道:“怎么了大娘?这么急匆匆的就过来了,有啥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