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昨晚睡得好,陆先生上午精神不错,心情还行。主治医生说烧是退了,但建议再多住几天院,说是血检结果还有几个数据轻微异常,需要观察观察,另外陆先生感冒还没全好,每天还需要吊三袋水。
总之,出院的事就这么暂时搁置了。
“陆先生。”
“嗯。”
陆星澜开着电脑,在办公,普通的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不是衣服角都被他捋得太平整了的缘故,或者是扣子都扣得太整齐了,给人一种一派正经的感觉,甚至有点老干部。
他精神的时候跟犯困的时候反差好大。
陈香台站在旁边:“我能问您几个问题吗?”
陆星澜右手在输液,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移动:“问。”
“您家住哪啊?”
他抬起头。
陈香台接着又问,很迫不及待的样子:“是住毓秀公园附近吗?”东山说的,先问问他有没有去过那个公园。
陆星澜没有睡意的时候,眼底攻击性会强一些:“问这个干什么?”
陈香台不太精明的大脑在飞速运转,迅速地想了一套说辞:“我昨天不是跟您请假回了一趟家吗,路过毓秀公园的时候,看见一个很像您的人,我还以为是您出院了,所以就想问问您是不是住那附近。”
“你看错了。”他继续处理电脑文件,“我不住那儿。”
都过去好几年了,不住那也正常。陈香台接着旁敲侧击:“那您去过那附近吗?”
“没有。”
“以前呢?以前去过吗?”
陆星澜专注在公事上,回得漫不经心:“去过。”
“什么时候?”
他手上动作停下,抬头看她:“你在打探什么?”
他防备得好严。
陈香台立马摇头,眼珠子做贼心虚地看向别处:“没打探,我就是无聊。”
“无聊就多看点书。”
“哦。”
陈香台去柜子上随便拿了一本书,然后搬个凳子坐在输液架旁边,书都是陆星澜的,她看不懂。
《货币战争》。
真不会挑。
这姑娘看着不太聪明,不过,她耐心好,尤其是叫人起床的时候,陆星澜觉得作为看护,她还可以。
大概过了四十来分钟。
“陆先生。”
陆星澜又有些昏昏欲睡了,心不在焉地答应了她一句。
她眉头拧着,很纠结的样子,犹犹豫豫了很久,还是没忍住:“您能不能跟我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