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一大早,沈思雨就催着幼宜起床,不知道从哪找来两个不锈钢盆,一手拎一个,冲进她房间里使劲地敲,“起床了起床了,相亲啦相亲啦!”
幼宜真是恨不得当场用枕头捂死她!
愤怒地从被子中探头,冲着沈思雨大喝一声,“我当初为什么要收留你?”
她就是心地太善良!
“因为你不舍得我无家可归流落街头。”沈思雨一下子蹦到床上,像只八爪鱼似的黏头身上不下来。
幼宜一把给她推开,磨牙狞笑,“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想把你骗回家剥光皮把你煮了吃掉?”
沈思雨尖叫一声,迅速蹿到门口,出去前还不忘扔下一句,“快点哦,别让相亲对象久等啦!”
幼宜好不容易坐起来,闻言又一头栽倒在床上。
头疼。
头疼死了!
还没等闭上眼,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又催命般地响起来了。
她拿过来一看,按下接通同时十分有先见之明地伸长胳膊将手里离得老远。
下一秒传出来许母的大嗓门,“小宜啊,你起床没?一会儿十点钟的见面别忘了,你王阿姨刚刚跟我说了,对方穿的白衬衫黑西装,十六号桌,你千万别认错了。”
幼宜头都大了,试图垂死挣扎一下,“妈,我今天不舒服,能不能不去……”
“别给我来这套啊,”许母毫不留情地拆穿她拙劣的谎言,“你想不去也可以,除非天上下刀。”
幼宜默默地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天气,过了两秒,认命地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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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早上闹了幼宜一通让沈思雨心生愧疚想要补偿,总之幼宜在房间里挑衣服的时候,她靠在门边笑嘻嘻地说:“小宜宜啊,要不然今天的相亲,我陪你去?”
幼宜闻言两眼直冒精光,“你说真的?”
沈思雨认识她这么多年,一眼看穿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小宜宜,请注意我的用词,是陪你去,不是代你去。”
幼宜:“……”
她才二十八,还没到耳聋的年纪!
……
不管怎么说,约定好十点见面,幼宜紧赶慢赶,还是在九点五十九分准时踏入望江楼。
“白衬衫黑西裤,十六号桌……”沈思雨比她还积极,四处张望符合衣帽特征的男人,兴奋地指着咖啡馆某处,“那里!”
她嗓门不小,引得咖啡馆里不少人看过来。
幼宜捂住脸,恨不得马上带她离开。
太丢人了。
“小宜宜,”沈思雨忽然压低声音在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你要不要放下手看看,我发现你的相亲对象……好像蛮不错的哦。”
幼宜不明所以,抬眼往十六号桌的方向一看,蓦地愣住了。
十六号桌在窗边,阳光透过落地窗懒洋洋地映在男人白色的衬衫上,结实的胸肌及宽阔的肩膀将衬衫撑得十分有型。
光亮落在他浓黑的发丝上,泛着柔软的光泽,又于他英俊有型的眉眼上流连,看起来高贵而忧郁。
“时忱?”幼宜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