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佳伟见状,向李想举起酒杯,“来,咱俩先走一个,梁子这会儿没空。”
他们都是梁健一的同班同学,学的都是法学专业。李想在一家金融企业做法务工作,而赵佳伟则是梁健一原来的合伙人之一,因为他们事务所的停业而回外地家里修整了一段时间,现在刚回A市打算重出江湖。
“我和潘主任说过了,明天带你去见他。”梁健一对赵佳伟说。
后者一抱拳,举起酒杯,“谢了,哥们儿。”
祝三元为了避免在梁健一的同学面前丢脸,今天特意要了饮料,当了一回乖女生。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其他三人已经喝嗨,话题满天飞,谁接住算谁的,迎来了说话不经大脑的时刻。
“梁子,最近微信群里说的事,你看见了吗?”李想的脸红得像某种熟透了的水果。
“咱们那个同学群,半天功夫就上百条,我会无聊到每条都看吗?”梁健一的酒量明显要好些。
“邱楚嫣要从北京回来了。”
祝三元看到梁健一端着酒杯的手停顿在半空中,继而一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接着,他又把面前的酒杯填满,干了,颇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
祝三元很好奇,这个邱楚嫣是下酒菜吗?怎么一提她,这个家伙就只顾闷头喝酒呢?
她问:“名字真好听,谁啊?”
更加不胜酒力的赵佳伟用手托着随时可能自由落体的头,“名字美,人更美,高高在上的系花,舞后。”
太没有悬念了,这些没出息的男人凑在一起还能有什么深刻话题?无非是对哪个漂亮女人垂涎三尺又得不到,只能借酒浇愁。哼,男人啊!
梁健一沉默不语,又是一杯。
祝三元悄悄用腿碰了他一下,意思是提醒他别喝这么快,不想这次梁健一却没有与她默契,而是开口问她有什么事。
祝三元只得说:“你再这么喝,连回家的路都不记得了。”
梁健一一听笑了,“不是有你吗?”
祝三元生怕他说出与自己住在一起的事,连忙闭嘴。
“梁……梁子,她要回来了,你到底什……什么意思?”赵佳伟的舌头打着结。
“没意思。”梁健一回答得不假思索。
从洗手间回来的李想看样子是洗了脸,比刚才清醒了一些,他瞥了一眼祝三元,拍了拍赵佳伟的肩膀,“喂,你小子要是一直胡说八道,准备买单吧。”
赵佳伟扶了一下镜框,不耐烦地说:“去去去,我没带钱。”
李想假装惊慌失措,“不好了,我也恰好没带。”
梁健一看着他俩拙劣的演技,“别看我,我口袋比脸还干净。”
赵佳伟“切”了一下,“要不把你手腕上的那块表押给饭店老板,够咱们哥几个在这吃个十年八年的。”
祝三元腹诽:这哥们儿真是喝醉了,梁健一的那只破机械表,是江诗丹顿马耳他系列的仿真品,不过几百块钱,他还当真了。
送两人回家时,李想问:“梁子,现在住哪?”
梁健一随口说:“清泉街。”这是祝三元家的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