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已经吃完面包和菜汤,正坐着想事情。突然感觉到一股冷风吹来,便抬头去看,只见一个裹着
破烂被单、脚穿拖鞋的干瘦男人正推开店门走进来,冷风便从那半敞的门缝里嗖嗖直灌。
这是谁?也是客人?
我无聊的猜测着他的身份,而他也快速的看我几眼,只是他的眼睛停留在我面前的空碗里没几秒,便耸动鼻子,突然狂喜。
就在下一秒,他像一阵风似得直接冲进厨房,而那边立刻就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和撕打声!
我眉头一皱,直接起身走了进去。
一掀布帘,便看到干瘦的中年男子正薅着妇人的头发,而另一只手则挥舞着不算细的木棍,直接朝她身上乱打,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道:“艹尼玛的臭婊子,居然瞒着我藏好吃的!打不死你!”
他话声刚落,手中的木棍又加了力道,只见妇人一声惨叫,额头竟然直接被打破,鲜红的血直往外冒!
但这样的伤口不但没让他收手,反而激起了他的野性。他将妇人狠狠向下一拉,然后将棍子改了方向,似乎想要对着妇人的小腹做出一个刺的动作!
他们是夫妇?我要不要管?我能不能管?
正在我犹豫间,男子突然“啊”的惨叫起来,他立刻松开棍子和女人,转身就向后面看去。
我跟着向后一看,只见油丁满脸愤恨,一双手竟然紧紧握在一把插入男子屁股的刀柄上!
小孩终究力气不大,刀只进了一半。可就是这半个刀身,已经让莫名其妙出现的男人疯狂淌血。
“杂种!敢对老子下手!”男子惊怒交加,捂着伤口周围一把将油丁推开,等他看到手上那血迹,立刻脸现狰狞:“老子现在就把你卖到肉铺去做罐头!”
听到这一句,我便猜测这绝对不是油丁的父亲,恐怕是什么街头流氓,经常来欺负这对母子。
如果我不在现场那也就罢了,毕竟我不是圣母婊。可事情就发生在眼下,我摇摇头暴喝一声:“闭嘴!”
两步走到油丁身旁,伸手按在他的头顶,感受着小男孩因为恐惧和愤怒而出现的剧烈颤抖,我指向门外冷声道:“我今天不想再杀人,滚远点。”
“艹!你算哪根葱?”这干瘦的男人虽然看着我的眼神有些闪躲,但他还是急喘两口,忍痛喊道:“我是她男人,这是我家,你滚才对!”
我一听愣了,这男人居然是妇人的丈夫?
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油丁,问了一句:“他是你爹?”
“爹?哈哈!”没等油丁回答,干瘦的男人有些疯狂的大笑起来,亢奋的不得了:“这婊子,不知道和多少男人睡过!你问问她,她知不知道这小子的爹到底是谁?只要有男人给她钱,她就会脱光随便你搞,恨不得用全身带洞的地方伺候你舒服了好多给一两块钱!要说我是小杂种的爹,那他岂不是有成百上千个爹?”
“不许你这样说!”
油丁一听这个,原本的惊惧突然消失不见,那脸上出现了不符合他年龄的狰狞,用力甩肩就想挣脱我,想要向那把还插在男人屁股上的刀冲去。。。。。。
“艹你娘,还敢动?我。。。。。。嘶~”干瘦的男人又想发狠,可却牵动了伤口,他低头一看立刻跑向门外,顺便还嚎嚎着:“你们给我等着,老子、老子这就喊人来做你们,把你们全都弄死做罐头!”
男子扭曲的声音渐渐远去,乱糟糟的厨房里只剩三人的呼吸,还有那火上锅里的咕嘟声。
这时油丁疯了似的冲向女人,使尽全力将她扶起,已经呜咽的哭出声来。而面色惨白的妇人则眼泪打转,可偏偏倔强的不出声,倒是吸口气便急忙收拾灶台和地上碎裂的玉米饼,以及烤肉。
我犹豫一下,也跟着弯腰去捡,心里却再一次悲凉的确定,原来那个和谐社会中关于女人和儿童的地位与概念,已经荡然无存。在这个时代,她们是生物链的最底层。。。。。。
想到这,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现在已经不是刚刚进如梦娱乐城时那个懵懂的小子,我现在已经历过数次生死,甚至还赶上了核爆和诡异的二十年沉睡。
现在的我已经具备了特殊的能力,虽然这能力并不是自己主观获得,可它却实实在在让我变得足够强大,可以尝试司空曾经讲过的一些事——打破规则,制定规则!
那么,为什么我不从眼前开始呢?
“你叫什么?”这种突如起来的想法瞬间闪过,但我心意已决。于是拉起捡食物的男孩,盯着他眼泪朦胧的眸子认真问道。
“我、我叫油丁。”男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
“我问的是,能够代表真正男人身份的姓名!而不是被人呼来喝去的外号!从今天起,你就是一个男人了,懂吗?”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严肃,可这种主动的第一次赠与,多少情绪难控。
他似懂非懂,但点点头说:“我。。。。。。叫王宇!”
“王宇,名字不错!”我深吸口气抽出匕首,然后竖起刀尖,在左手大拇指上轻轻一点。
那锋利的刀尖立刻将皮肤刺破,一滴暗红色的血珠便迅速出现在拇指肚上!
我缓缓伸出拇指来到他面前,声音已经无法自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