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墙角出来,坐到梅玲对面的沙发上,说:“梅社长,这么晚了,你该回家了……”
梅玲努了努嘴巴:“喝多了,兴奋了,不累,不困,不想回家……”
一个女人,一个中年女人,不规规矩矩在家里做个好妻子好母亲,深更半夜在外面逛游,花天酒地在外面胡折腾,真他娘的不正经。
我说:“对不起,我值班结束了,我要回家了……”
梅玲说:“我知道你今晚值夜班,特意喝多的,特意来找你的……我给你说,江峰,现在这个大楼里,只有咱们俩,你知道不知道……刚才我看了,总编室值班的编辑也都下班了……现在,整个报社院子,除了门卫,只有我和你了……外面下着大雨,狂风暴雨啊,电闪雷鸣……好刺1激……多好的机会,多好的意境……我……我今晚就是专门来看你的……来陪你……夜班啊,多好啊,夜深人静,没人打扰……宝贝……嘻嘻…………”
梅玲的眼神越来越淫1邪,声音越来越yin荡,身体又往我这边凑。
我说:“草泥马,你就知道日,日——日你马尔戈壁啊,老子没空伺候你,回家让你男人日去吧,或者,你去找别的男人日你,老子没兴趣!”
梅玲摇头晃脑:“不行,我就想让你……他和你没法比……其他所有的男人,都比不上你……”
说着,梅玲的身体又凑过来。
我想呕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握住梅玲的手臂往后一推,梅玲又半歪在沙发里。我说:“滚滚滚——我要下班了,你给我滚出去——”
梅玲半躺在沙发上开始耍赖:“我就不走,你能把我怎么的?我今晚就在你这沙发上睡了……”
我冷笑一声:“那好,你就在这里睡吧,老子不奉陪了,记得明天早上走的时候给我带上门!”
说着,我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顺手拿起墙角的雨伞。
“站住——”突然身后传来梅玲抬高嗓门的叫声:“你给我站住!”
我站住,转身,看着梅玲:“还要干嘛?我告诉你,你给我死了那个心,别做任何打算!”
梅玲这时坐正了,脸上一副气急败坏的表情,突然发出一阵冷笑,在深夜里听起来很瘆人:“哼……江峰,厉害了,翅膀硬了,不把老娘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我说:“我告诉你,这和我提拔不提拔副总编辑没有任何关系,即使我现在不是副总编,我还是新闻部主任,我一样也不会答应你,我翅膀硬不硬,厉害不厉害,与此无关!”
梅玲说:“是吗?那你怎么不叫我领导了?”
我说:“以前你是我领导,现在我在人前叫你领导,你还敢答应吗?你不会没这点自知之明吧?”
梅玲撇了撇嘴唇:“果然是觉得翅膀硬了,嘴巴上不说,心里却是这么想的……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个副总编辑很牛逼啊?很了不起啊?”
我说:“没觉得,我这个副总编辑既不牛逼,也没什么了不起……比起你那个副社长,差远了……”
梅玲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个副总编辑是怎么来的?别在我面前装正人君子,自己干的那些事,还以为大家都不知道?猪鼻子插葱,你装什么象啊……”
我一听这话,心里猛地一震,顿时警觉起来,看着梅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心里最清楚,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梅玲翘起二郎腿,往沙发后背一靠,斜眼抬头看着我:“江总,我发现,你是最好的演员,我看啊,你可以去拍电影了……”
梅玲的话一下子勾起了我的强烈的好奇心,我想知道梅玲到底都知道些关于我这次考官的那些事情,于是走回来,重新坐到沙发上,看着梅玲:“把话说明白吧,别他妈的装傻了,有什么话说什么话,少来拐弯抹角那一套……”
梅玲看我回来了,顿时兴奋起来,说:“你想听?”
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无所谓,反正我心里坦然,我正大光明,你爱说不说!”
梅玲笑了:“你真是嘴硬,嘴巴上这么说,其实你心里还是想知道的,是不是?好吧,看在你我过去的情分上,我就和你说说……你知道现在大家背后都怎么说你吗?”
我说:“怎么说?”
梅玲说:“都在说你这个副总编辑不是正道来的,是靠排挤刘飞得来的,采用了不正当的卑鄙手段得来的……”
我心里又是一震,看着梅玲:“谁说的?”
梅玲有些闪烁其词:“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是听说了……”
我说:“大家都这么说?我怎么就没听说……”
梅玲说:“嗯……即使不是大家,至少也是有人这么认为,反正我是听到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