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了柳月的话,觉得在理,默默点了点头。
“还有,我和陈静通电话了……”柳月说。
“哦……”我看着柳月,知道柳月话里的意思:“你都知道了?”
“是的,我都知道了,”柳月点点头:“你这么做是对的,一个负责人的领导就应该这么做,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就应该这么做,你的做法,我很赞赏,你是个真正的男人,真正的男子汉……”
像一年多前一样,柳月的任何赞扬都让我心里泛起一阵波澜。
“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夸赞我,我听了心里很高兴,我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你这么表扬我了……”我突然有些伤感地说。
柳月住了嘴,凝神看着我的眼睛,突然就微微叹了口气:“来,咱俩换下位置……”
“干嘛?”我不解。
“方便你浏览外面春天美好的景色啊……”柳月笑着弯腰站起来。
我于是坐到了靠窗的位置,柳月坐在了外面。
我紧贴着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原野,原野里散落分布的村落,还有远处连绵的山脉。
一会,我转过头,正好看见柳月正靠着椅背,正怔怔地看着窗外的方向。
我不知道柳月和我一样是在看窗外的景色呢还是在看我,但是,我觉得柳月是在看我,因为刚才她还在说这里的景色不好看。
我转过头,正好和柳月的目光相对,柳月迅疾转移了视线。
在柳月转移视线之前的那一刻,我看到了柳月眼里无限的伤感和似水的柔情。
我的心砰然一动。
一会,柳月靠着椅背,打起了瞌睡。
我也有些疲倦,也靠着椅背迷糊了过去。
朦胧中,我感觉柳月的身体靠着我的身体,脑袋靠着我的肩膀。
睁开眼,看到柳月正昏睡着,脑袋歪着,正好依靠着我的肩膀。
时隔一年多,我和柳月竟然是如此的接近,我几乎感觉到了柳月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那熟悉的茉莉花香飘进我的鼻孔。
柳月一定是睡熟了,身体不知不觉靠拢了我。
我一动不动,重新闭上眼睛,感受着柳月的体温和温馨,感受着柳月那芬芳的体香……
我的心里有些迷醉和感动,我真希望这路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永远也不要到终点。
我真希望柳月就这样一直靠着我的肩膀熟睡,就这么靠着……
我的想法显然是不现实的,当我又一次从瞌睡中醒来的时候,柳月已经离开了我的身体,正从自己包里摸出大哥大递给秦科长:“秦科长,你和无锡市委宣传部的打个电话,告诉我们的方位,再具体确定下接头的地点……”
几天不见,柳月配大哥大了。
秦科长接过柳月的大哥大,开始打电话。
柳月看我醒来,捋了捋头发,冲我笑了下:“睡醒了?”
“嗯……”我点点头,眼睛看着秦科长手里的大哥大:“你什么时候配上大哥大了?”
“我们这次南下采访活动,是我策划的,报给张部长的时候,张部长就说了,部里经费紧张,没有额外的支出,活动很好,但是经费要自筹,我就联系了市里几家单位给予赞助,这车辆、路上的食宿费用,都是企业赞助的,这大哥大,是邮电局友情赠送的,呵呵……回头,张部长答应签字,以部里的名义要求市里三家新闻单位对这几家赞助单位给予一次新闻报道,也算是个回报……”柳月说。
“这个,算不算是有偿新闻呢?”我心里突然很不服气。
“呵呵……”柳月看着我笑了:“还记得我曾经告诉过你的话吗,不要执着地去追求真理,这世界,没有什么永恒的真理,有一个笑话不知道你听说没有,同样是找女人,老百姓被抓住就是嫖娼,中不溜秋的领导呢,就说是生活作风不检点,再大的领导呢,就说是龙戏凤……这个笑话很能说明问题,你能明白这个道理不?”
“明白了,”我瓮声瓮气地说:“说白了,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