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个世界上所有人抵触和恐惧,都没有她一眼来得心悸。
*
墨寒笙拿了一小碟糕点去房间里哄她。
檀七七已经蜷缩在被子里睡了,他走进去打开灯,看着她侧睡着背对着他的模样,然后把糕点放在了床头柜上。
他坐在床边对她道:“我知道你没睡。”
檀七七闭着眼,没搭理他。
“你还没上药。”
她终于睁开眼,恶声恶气的回答道:“墨寒笙,你到底烦不烦?”
男人看着她,轻声叹了口气,伸手将人从床上抱了起来。
“再吃一点东西。”他吻了吻她的小脸,声音温和。
檀七七有些嫌恶的推开他的脸,抿着唇,“你到底想什么样?”
一下子对她粗暴,一下子对她温柔,当她是玩具吧?
“我只希望你能留在我的身边。”墨寒笙轻声道,“我只希望你能乖乖听话。”
檀七七好笑的看着他,“我又不是玩具,你这样对我,凭什么要我好好听你的话?”
真是不可理喻。
她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有多自信,才会觉得被他那样对待以后,她还能愿意留在他身边。
男人墨色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他温静的开口:“你是不是恨我?”
檀七七呼吸微微一窒,在男人浓墨一般的眸子里,感觉到了一丝心口紧绷。
她一下子不知道还能对他再说什么。
恨他吗?
怎么可能不恨?
可是她所恨的,跟如今墨寒笙所以为的,恐怕并不是一个东西。
墨寒笙看着她嘴唇紧紧地抿了起来,小脸上浮现出一丝执拗和固执的神态,眼神甚至看起来有些控诉悲伤。
他缓缓的垂下眼,目光不在落在她的脸上,声音平静的道:“我明白了。”
檀七七一愣。
他明白什么了?
“……我欠你的,我会尽快还给你。”他漆黑色的眸子里似乎隐约有一点红星闪过,檀七七微微一惊,想起他昨天晚上那充血发红的眼睛,忍不住望向他的眸子,却并没有找到那诡异的红色。
刚才……
只是她的错觉?
她皱了皱眉头,听了墨寒笙的话,忍不住道:“你打算怎么还给我?”
墨寒笙突然抬起头看向她,他微微凑近脸,距离她很近的距离,声音轻沉:“以血还血。”
以血还血。
四个字,令檀七七悚然一惊。
她下意识的推开他,试图从墨寒笙脸上看出什么,但是男人神色从容,那副平静冷漠的姿态,没有任何人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任何情绪。
“好了。”他从盘子里拿了一个糕点给她,“你点东西。”
檀七七被他的话搞得已经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了,墨寒笙递过来,她下意识的接了过来,喉咙干巴巴的,这种苏式糕点她有点食不下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