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我不要!”范澄澄不断朝床角推着,浑身颤抖着。
张泽音居高临下的盯着黑夜里的范澄澄,时针滴答滴答的叫着。客厅的灯光流进卧室,拉了一条长长的影子。
张泽音忽然后悔了,天啊!他刚刚是干了什么?差点就伤害了范澄澄。是被林度言挑拨的太压抑了吗?男孩手足无措的坐在床边,伸手试图摸着范澄澄的凌乱的头发。
“我要和你分手!”范澄澄啪的一声打了张泽音的额手掌,哭喊着:“我要和你分手!彻底分手!”范澄澄抱着膝盖,她十指掐着的床单差点被撕破。
滴……时钟长长的滴了一声。
十二点了。
高考的第一天。
张泽音慌了,紧张的抱着范澄澄蜷缩的身子。“澄澄你别哭,我再也不会这样了。我……我吃醋,看到你和那小子在一起,我心里不舒服,范澄澄你别哭啊……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
范澄澄闭着眼偏着头听着男孩重复的道歉。张泽音说出的每一个字就像一把刀子割在她的心上,范澄澄近乎绝望的死死咬着嘴唇。
“我没事,你明天好好考试吧。”范澄澄绷紧的唇终于发出话。
她还能说什么呢?已经高考开始了,她没力气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上面。
许久,张泽音“唉”了一声,按了按范澄澄的肩膀,悄声走了出去。
范澄澄把头埋进被子,被回忆凌迟着睡意。早上起床时脑海还是昨天的回忆,张泽音打来电话,她没有接。林度言打来电话,她也不接。
范澄澄心不在焉,高考卷子上的东西完全没有心情看。眼前的一切慢慢变得朦胧,然后就化成了昨晚的一幕。其中一门,范澄澄没忍住就把卷子给撕了。
撕完后她就从考场里跑了出去。
中午的时候吴月绮问范澄澄考得怎么样?她把头埋进臂弯,趴在桌子上。
林度言已经走了,范澄澄庆幸他看不见她的样子。
因为她的高考完蛋了!一点儿不剩的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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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第一天范澄澄接了张泽音的电话。“张泽音,我今年不能和你去武汉了。我考得很差劲。”范澄澄病恹恹的在电话里说着。
张泽音呆怔几秒,夏日的阳光显得格外清冷,他的所有解释还是:“我……对不起……”
“八月份拿成绩单,我不想看见你。”范澄澄挂掉电话时甚至希望永远不看见张泽音。果然如好友所说,青涩懵懂的爱情带来的都是失败和嘲笑。
那一个月范澄澄回了广东,期间历经了陈霖的婚礼,女方名叫梁思柯,恰好是范澄澄看见和陈霖偷情的人。
陈霖把女方的肚子搞大,女方不愿意打掉,死死缠着陈霖要结婚。陈肖德在家里大发雷霆,给了陈霖几个巴掌。倒是陈霖持无所谓态度,陈肖德和李明艳为了不把事情闹大,决定让陈霖和梁思柯结婚。
婚礼那天,李明艳带着梁思柯和范澄澄做头发,年龄上梁思柯大了范澄澄六岁,典型的社会女。却非要穿什么后背镂空的婚纱服,而且还是店里最贵的一件。
“就这件啦!我都不想脱了。”梁思柯站在全身镜面前扭来扭去的打量着婚纱。
李明艳抿着嘴站在离梁思柯不远的地方。
“妈,你给她买吧。我的伴娘服便宜点无所谓。”范澄澄面无表情的说着。
李明艳心有意会的点点头,把范澄澄拉到一旁偷偷安慰:“你真懂事,你放心啊!以后你结婚,妈给你的排场肯定比她还大。”
“现在陈叔叔的厂还在扩建,需要钱,我明白的。”范澄澄回应着母亲。
“你这次在家里呆多久?”穿着婚纱的梁思柯趾高气扬的问道。
范澄澄仰头就看见她眼底的黑线,她顿时心里闷得慌。她垂头便看见梁思柯穿的红色高跟鞋,范澄澄皱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