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度言一天变得格外的温柔,数学课递给范澄澄一个削好的苹果,要不就是主动给她倒垃圾。范澄澄今天觉得林度言肯定是抽风了,现在想想,不是抽风,是发疯!
“要不要吃?”林度言长臂一伸,直接越过黄乙玲。
范澄澄睨了眼林度言手中剥好的橘子。“不吃。”她现在撑得晚饭都不想吃了,范澄澄一阵阵气上来。“你是不是真准备……”范澄澄猝不及防的被塞了一片橘子,她嚼了几口嘴里溢着香甜的味道,继续说道。“真准备把我养成大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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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的衣服。”星期天一大早,范澄澄把林度言落下的外套带到了教室。
林度言接过衣服,拍了拍上面白色的灰尘,之后放在鼻尖闻了闻,皱了皱眉头。仰着头看着范澄澄,一脸疑惑的问道:“你没洗?”
毕竟上面浓重的沾了他的体味,还有淡淡范澄澄的味道。
范澄澄嘿了一声,问道:“这外套这么干净,为什么要洗?”
“不是……”林度言有些失望。“男人的衣服落在女人手上,不应该是女生认真的洗干净后,送还回来吗?”女人洗男人衣服不是自有的习惯吗?林度言表示很不理解范澄澄的行为。
“那是别人,再说了我这么忙,哪有时间给你洗衣做饭啊?”范澄澄耸耸肩,代表她不是一般人。
现在她只盼望调位的日子赶紧到来,离开的时间赶紧到来。
高三一年后,范澄澄曾经一个人回来过。站在楼上迎着风,冷冷的打在耳垂上,心里只有一阵阵的难过。
范澄澄相信了司琪对她说的话“老范,迟早有一天你会鹿死林度言之手。”
自习的时候老赵提到了换位的事情,说是由于寒假临近,暂时把换位时间定在高三下学期。
司琪故意在郝朵面前坦白林度言每天中午给范澄澄盖衣服。范澄澄全程否认,她这人睡觉就是不论风吹雨打、雷鸣闪电都是睡的死死的,所以对于林度言做的事她有完全不知情的理由。
范澄澄左思右想都觉得不可能,一天中午她早早的趴在桌子上,闭着眼睛。就是想配合司琪的想象,她倒是想看看是不是真如某人所说,林度言有盖衣服这套动作。
一直等了很久,等的她都快睡着了。范澄澄眯着眼睛淡淡感觉背上有衣服轻轻的压着,她忍着困意,眼睛岔开一条缝。
男孩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范澄澄的长发,很认真的把范澄澄凌乱的些许头发捋在而后。他弯下腰,又凑近些,明亮的眸子细细的盯着范澄澄的皮肤。
林度言站在黄乙玲身后,仔细的窝着校服的衣角。范澄澄被宽大温暖的校服罩着,心情好极了,不禁弯了弯嘴角。林度言弄完后,轻步轻脚的摆正姿势坐好,继续拿笔写写画画。
林度言的这一系列动作让范澄澄至今难忘。
中午的场景当然被角落司琪一览无遗。
按郝朵的语气来说就是:“澄澄,你已被玷污。”
眨眼时间过得飞快,范澄澄迎来了高三最后一个寒假。
她还记得那时候母亲年前第一次多给了自己两千块。当时范澄澄还高兴得不得了。
后来母亲拉着自己谈了半个多小时,范澄澄慢慢才知道自己的母亲原来和别的男人拿了结婚证,顺便还办了公务员辞职手续,而且年后会跟着继父在广东生活。
范澄澄的前十八年都是和母亲走过来的,很知足,很安心。用李明艳的话来说她不过是在等待一同老去的人,毕竟女大出嫁是事实,她不可能依赖范澄澄一辈子。
范澄澄的母亲李明艳是个传统的女人,迟迟不愿在范澄澄未成年另嫁他人,她害怕孩子偷偷被虐待却不敢吐露。如今,范澄澄已经成年了,李明艳觉得应该让范澄澄知道这件事。
“明天早上九点一起回广东。”李明艳收拾着碗筷,慢腾腾的说道。
不明就里的范澄澄点点头,随后闭眼摸着黑进了房间。她躺在床上,闭着眼无声接受了李明艳这个决定。
只等明天,范澄澄就会短暂离开生活十八年的武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