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恬呢?”当安培看向烈夜身后发现并没有自己要见的人,眉头锁的更紧,不安的心再次悬挂起来。
他要见的人是小恬,烈夜之所以会出现他以为是和小恬一起来的,可是目前的情况看,显然不是。
“这边坐,先喝茶。”没在意他的反应,说话的同时烈夜已经坐在了主位上,跟着有佣人上来上茶,同时也把之前给安培上的那杯换成了新的。
此时的烈夜已经换掉了之前的衣服身着一身灰色的休闲家居服,脸上的胡渣已然被他之前进入房间刮掉,整个人说不出的精神。
“我要见小恬。”见烈夜明就知道他的来意却还拐弯抹角的样子,安培脸沉了下来,干脆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哦,还真是不巧恬儿她去英国见朋友了。”烈夜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是吗?!可为什么我打她电话,她都不接?”安培不相信,语气严肃起来。
他又不是小孩子,以为随便搪塞个理由就行?可笑!
那饱经风霜深邃的双眸定定的打量主位上的人,想从他的脸上看出异样,却什么都找不到,只见他若有其事的样子不参一丝一毫的假。
“你是恬儿的爸爸我骗你做什么?至于她为什么不接你电话,那我就不知道了。”烈夜沉眸,抿了一口茶,身上满是淡漠和疏离,并没有那日在安家时当着安恬面上所有的融洽。
“你的意思就是说,小恬现在很好是不是?”安培一听脸立马黑了下来,似有发怒症状,可眼前的人是那个残暴恨绝的烈夜!
而且他看的出小恬很爱烈夜,所以为了小恬他不能跟他撕破脸,这样只会让小恬在中间为难。
现在他只要知道小恬平平安安过得很好就好了。
“当然。”烈夜勾唇笑着,说的极为自信。
他的恬儿当然会很好,也必须要很好!
“好,我相信你!”安培连连点了点头。
他姑且相信烈夜一次,希望他不要骗他。
否则……
秋末的天总是很短暂,不过转眼的功夫又是七天之后了。
安恬苍白的小脸在烈夜的精心照顾下气色渐渐好了起来,不需要靠输氧维持呼吸的她,已经摘掉了氧气罩。
如往常一样彻夜守在安恬床前已经连着多天整夜整夜都没合眼的烈夜,实在扛不住困意的袭击,在天亮之即终于趴在床旁睡着了。
此刻床上的人双紧闭,蝶翅般的睫毛不停颤抖着,眉心紧锁,白皙光洁的额头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汗珠所覆盖,不知道做着什么噩梦?
“妈…不要…不…”呼呼呼……海风呼啸而过,随即一艘豪华的游轮闪现眼前,接着翻滚的海水中一个女人落入海里,头在水中一上一下的浮着,双手本能的漏出水面不停地想要抓住什么,却什么都抓不住被海水吞噬无助的样子。
妈妈!那个女人正是她的妈妈!
安恬瞳孔骤然收紧,心提到嗓子眼儿上了,想要跑过去救她,可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跑不过去,好像在她们中间阻隔了一道无形墙。
想要撕心裂肺的呼救,却发现怎么也喊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妈妈被海水席卷吞噬的画面,不断冲击着她的视觉……
眼前一切还那么清晰,突然脑海中画面一转,只见自己身处一个仓库,一个穿着高跟鞋的女人踩着她的手,反复不停地碾压,鞋跟已经贯穿手心,那种十指连心的痛让她忍不住惨叫起来,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努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女人的容貌
可画面却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是隐隐约约看着她有一头漂亮的卷发,“……你是谁?”
还没等到想要的答案,眼前画面咻的一转。
只见自己被几个猥琐大汉团团围住,不管她怎么求,怎么呼救,身上的衣服被一片一片撕碎下来,男人们发出淫笑的声音,那种快要被人侮辱自己却无能为力绝望的感觉,让她从心底到害怕,想要逃离却跑不掉……她拼只能命的挣扎。
“……走开……走开……”
本就警惕性高又睡的浅的烈夜,耳边突然传来陆陆续续呓语的声音,烈夜皱了皱眉,下一秒休地睁开眼睛。
恬儿醒了!他的恬儿终于醒了。
“恬儿……”充满喜悦的喊着她的名字,激动的握着她的手,想对她说的话已经到了嘴里只差说出来,却发现安恬的手抓住被角,不断地收紧放开,眉心早已拧成一团,额头布满了亮晶晶的汗珠,头辗转反侧的不停做着痛苦的挣扎,嘴里还在断断续续呓语,“……不要……放开我……”
“恬儿,醒醒,我是夜。”心狠狠抽痛着,忽然他想到了上次她跳海后昏迷因为发烧呓语的时候,痛着的心高高的悬挂了起来,赶紧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还好不烫,正常温度,这也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