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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晓蝶说道,“至于贡茶之事,我唐家好歹还守着祖传的配方和工艺。陈大人若是不放心罗郎,大可派人监督,严加把关。我保证,绝对不会让国子监喝到劣质茶叶!”
只见她眉头紧蹙,眼角泛红,分明是极力隐忍,却又难掩哀戚。他长叹一口气,缓缓道:“罢了,合作的事,我会再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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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儿,你怎么了?为何哭得这般伤心?”一个阴鸷的声音蓦然响起,打破了茶室内凝重的气氛。那声音虽然柔和,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阴冷,仿佛一条毒蛇,悄无声息地游走在草丛中,随时都会吐出血红的信子,将人咬得鲜血淋漓。
循声望去,只见罗辰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脸上挂着一抹虚伪的关切。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仿佛这里是他的领地,容不得别人染指。他缓步走来,一双眼睛在唐晓蝶和陈灿耀身上扫来扫去,眼底闪过一丝诧异和警惕。他敏感地察觉到,眼前这一幕似乎有些不对劲。他的妻子,为何会和一个男人单独在一起?还哭得如此伤心?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位公子是谁?怎会和蝶儿在一起?”罗辰快步上前,语气咄咄逼人,眼神直直地刺向两人。“公子与我家夫人,可有什么渊源?”他紧紧盯着陈灿耀,眼中满是质问和不满。在他看来,妻子和别的男人独处一室,简直是奇耻大辱。而这个陌生男子,神情竟然还敢如此放肆,实在是岂有此理!
陈灿耀闻言,心中泛起一阵厌恶,冷冷地望向罗辰,目光中尽是鄙夷和不屑。这个男人,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子市侩和虚伪。也不知唐晓蝶是如何忍受他的?想到昔日的挚友,竟委身于这样一个人,陈灿耀只觉得五内俱焚,恨不得冲上去狠狠教训他一顿。可是,他终究还是忍住了。
罗辰打量着陈灿耀,只觉得这个男人有些面熟。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对方的面容,似乎在回忆着什么。
突然间,他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惊诧和恼怒。“原来是你啊,陈灿耀!真是冤家路窄。多年不见,你竟然还对我的夫人念念不忘!难怪唐晓蝶嫁给我之后,都不曾对我敞开心扉,原来她心里还惦记着你!”
罗辰恶狠狠地瞪着陈灿耀,一张脸都扭曲了。
他气急败坏,嫉妒得发狂,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费尽心机娶回家的媳妇,竟然还在和旧情人厮混!这简直是对他的莫大羞辱!
他咬牙切齿,几乎要将陈灿耀生吞活剥。“你竟敢趁我不在,与我妻子幽会,成何体统?你可知私会人妻,乃是伤风败俗、悖于伦常的大罪?”
他一步步逼近陈灿耀,声音越来越大,几乎是在咆哮。他恨不得当场将这个狂徒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
陈灿耀静静地站着,面对罗辰的刁难,竟是一言不发。只是眼底,隐隐有寒芒闪过。是啊,当年两小无猜的玩伴,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小人,这是何等的讽刺!曾经的同窗,如今却要受尽欺凌,他又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一直默然垂泪的唐晓蝶抬起了头,猛地站起身,泪眼朦胧地望向罗辰,语气却是出奇的冷静:“夫君,你误会了。陈大人此番前来,是为了国子监的贡茶之事。他是国子监的监承大人。”
唐晓蝶的话,犹如一道惊雷,在茶室内炸响。罗辰愣在原地,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他呆呆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脑子里一片空白。
直到此时,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多大的祸。原来,眼前这位是手握国子监贡茶名额的贵人!自己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那么多混账话,岂不是要得罪了他?
想到这里,罗辰顿时慌了神,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双腿不住地打颤,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原来是陈监承大人!真是,真是失敬失敬!”罗辰忙堆起一脸谄媚的笑容,谦卑地朝陈灿耀躬身作揖,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判若两人。“在下早就听闻大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大人气度不凡,风采卓然,当真是我等楷模!当年大人还在念书时,我就说过,大人必是前途无量,果然如此啊!”
罗辰的嘴脸,实在是令人作呕。方才还在破口大骂,如今却马上变脸,谄媚奉承。这副虚伪做作的嘴脸,看得陈灿耀直反胃。
他冷冷地瞥了罗辰一眼,眼底隐隐透出一丝厌恶。心中更是五味杂陈,说不出的酸楚。蝶儿啊蝶儿,你竟然嫁给了这样一个人,这是何等的悲哀!
“陈大人,您大驾光临寒舍,实在是蓬荜生辉啊!”罗辰笑得谄媚,连连摇尾乞怜。“早听闻大人是国子监的红人,前程似锦,不可限量啊!我等草民,实在是高山仰止,不可企及啊!更没想到,大人竟然看得起我们唐家,愿意与我们合作!这真是我们的福气!大人尽管吩咐,茶叶的事,我唐家一定全力配合,保证让国子监满意!”
罗辰的马屁拍得震天响,恨不得将陈灿耀捧上天去,眼珠滴溜溜地转,满脸堆笑,活像一只谄媚的哈巴狗。若是旁人听了,只怕要当场呕吐,实在是令人作呕。
陈灿耀冷眼旁观,只觉得这个罗辰,当真是无耻至极。为了巴结自己,竟连脸都不要了。他暗暗冷笑,心中更是鄙夷不已。
“好了,不必多言。”陈灿耀终于开口,声音冷冽如霜:“我此番前来,本就是为了国子监的公务。唐府茶叶,早有耳闻,不过尚需考察,方可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