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惜脸色越来越白,没有一点血色,她在脑海里想像了下长满毒疮的模样,不寒而栗,她不想那样死,她根本不想死。
米半夏答应给她安排工作,她很快就能过上新生活了,她不能死。
“是米半夏逼我的,我要不从就活不了,你去找米半夏算帐啊!”顾惜惜哑声道。
“沈家养育了你十八年,但凡你还有一点人性,就算被逼也不会做出这种事,顾惜惜,你和你亲妈一样狠毒自私,好好享受你最后的九天吧!”
顾糖糖压根不信这种鬼话,米半夏肯定允诺了好处,而且就算威胁了,也不是顾惜惜害人的理由,这贱人必须死。
她刚刚给这贱人下了伤神咒,还下了毒,九天后,顾惜惜会得失心疯,还是见男人就脱衣求欢的失心疯,身上则会长满花柳病一样的毒疮,她就是要让这贱人死都不能干干净净地走,还要背负一身骂名。
“我知道错了,顾糖糖,你饶了我吧,我去找米半夏要解药,求你了……”
顾惜惜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她仿佛感觉到了身上的异样,又痒又疼,她不要长毒疮,也不要得失心疯,她想过新生活。
顾糖糖看都没看她,和陆长川走了,要不是怕惹人怀疑,她恨不得这贱人当场就死。
离开了顾惜惜处,她又马不停蹄地去找米半夏,但米半夏不在东城,据说去京城了,想必是去陪巫常鸣了。
顾糖糖咬紧牙,无妨,等开学后她再下手。
积分虽然每天都在增长,可速度太慢,还不知道要猴年马月才能攒到十万积分,顾糖糖心急如焚,她担心沈宵云的身体受不住。
水老爷子还在路上,要过三四天后才到,顾糖糖决定另想办法,不能全指望水老爷子。
她打算去农村义诊,虽然一个病人没多少积分,可积少成多,总比坐在家里强。
陆长川还得去研究所上班,没法陪她,顾糖糖和沈青云一块,背起药包骑车去了东城周边的农村,早上七点出发,天黑了才回来,一天能赚个两三千积分,义诊三天后,积分快八万了,还差两万多。
水老爷子也赶到了,还带来了黑苗族长。
顾糖糖将沈宵云带了出来,只说是带他见朋友,去的是招待所,水老爷子住在这儿,水玉心也在。
黑苗族长见到沈宵云,脸色就变了,他感应到了熟悉的味道,就是他们寨丢失的那只蛊母。
他从沈宵云身上取了一点血,闻了闻,用力点了点头,就是蛊母没错。
“请问老先生,能解吗?”顾糖糖问。
黑苗族长沉声问道:“你哥哥中的是噬心蛊,这种蛊在我们寨已经失传了五十年了,只能下蛊的人解,我也没办法,小姑娘,你知道是谁下的蛊吗?”
说到后一句话时,族长咬牙切齿,眼神仇恨,肯定是那男人的后代,他要灭了这一家人。
“一个叫巫常鸣的男人,来历很神秘,我怀疑他年纪很大了,至少有百岁。”顾糖糖说道。
她托贺老爷子调查了巫常鸣,这家伙的户籍变动了好几次,没人知道他来自何处,巫常鸣也从不说他的祖籍和家人,仿佛凭空出现一样,而且他相貌也没变过,仿佛不会老一样,她怀疑这老东西用了秘术驻颜,至少得有一百岁了。
水老爷子皱了眉,问族长:“那男人叫什么?”
“叫王成良。”族长回答。
他很失望,不是一个人,姓都不一样,难道他怀疑错了?
水老爷子说了黑苗寨五十年前的往事,族长肯定道:“不是他!”
顾糖糖哭笑不得,提醒道:“族长,姓名可以改,他五十年前叫王成良,五十年后可以叫巫常鸣,我托人打听过,这人改了好几次名字,巫常鸣也可能不是真名。”
黑苗寨生活在大山里,与世隔绝,性子太单纯了,难怪会被外面的男人骗得神魂颠倒,性命没了,还丢了宝贝。
黑苗族长脸色大变,咬紧了牙,恨声道:“老王八居然还活着,我要宰了他!”
这老王八害得他们寨子五十年来不得安宁,爷爷早死,姑姑惨死,他和父亲每年都要出山寻人,劳力伤财,最重要的是蛊母没了,寨子很多蛊术渐渐失传,再拖下去他们黑苗最骄傲的蛊术就要灭绝了,都是那老王八害的。
顾糖糖答应帮忙找到巫常鸣,族长很感激,愿意帮沈宵云抵制他体内的蛊虫。
族长在手指上咬了口,挤出暗红的血,滴在茶杯里,和水混在一起,让沈宵云喝下去。
沈宵云面露迟疑,这血好恶心,他不想喝。
“快喝!”
顾糖糖一巴掌拍了下去,沈宵云吓得抖了抖,乖乖捧起碗,闭着眼一口气喝了,嘴里一股血腥味,好想吐,他又强咽下去了,怕被妹妹骂。
“我的血能压制蛊虫一个月,一个月内你必须找到蛊母,只要有蛊母就能解了你哥哥体内的蛊,否则噬心蛊发作,你哥哥哥会万箭穿心而死。”黑苗族长说。
沈宵云脸都吓白了,不禁按了下心口,心脏强劲有力地跳着,并没有不妥。
但像是感应到了他的想法,心口处传来刺痛,他不禁咝了声,很快刺痛消失,又恢复了强劲有力地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