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菲从洗手间出来,还是没看到容靳。大厅里的灯光越发昏暗,铿锵有力的音乐响起,舞台上方射出一束束霓虹光束,整个会场变成了舞池。
她并不想在这里多停留,走出大门呼吸新鲜空气。
这时,身边传来一个女声,隐隐透出几缕兴奋,“你猜我刚才在后花园看到谁了?容少耶!”
凌菲也顾不上是谁说的,转身往后走。
从走廊绕过去,就是小花园了。假山池沼,分花拂柳,在昏黄的灯光中透着几分幽静又浪漫的气息。
花丛中的座椅上,一对对情侣相拥而坐,暧昧的声响刺激着她的耳膜。她不禁疑惑,容靳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来做什么?
绕了一圈,还是没看见人,只好作罢。
刚走到假山旁,突然窜出一个人,站在她面前,垂涎地看着她,“凌小姐,又见面了,这次怎么又是一个人?”
凌菲心里一惊,看这里偏僻寂静,夜色如墨,发生什么也未必会有人注意。不过应该也不至于发生什么太过分的事吧,毕竟是在宴会上,她老公还是容靳。
正神经紧张地思索着,刘超远朝她迈了一步。
凌菲不自觉地后退,心生戒备。眼珠一转,朝他身后一指,“怎么会是一个人呢?诺,我老公在那儿呢。”
刘超远回过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再回头时,凌菲已经绕着假山跑了。
臭婊子!他暗骂一声,追了过去。
凌菲提着裙子跑了一阵,却不料这条路是通往外面马路的,和酒店背道而驰。她也顾不上许多,冲了出去。
刘超远追了一阵,见她跑了出去,迟疑了一下,放弃。哼,小妞,先放过你!
转身往回走,正遇到来寻他的小舅妈。他一阵恼意,全撒在那个小舅妈身上。
“你怎么这么笨!让你拖住她喝点东西也不会,没见过你这么蠢的!”
那个小舅妈是沈处长的二婚老婆,年龄只比刘超远大一点,原本就没有长辈的姿态,被他一骂,委屈得想掉眼泪。
“超远,你怎么可以这样说,刚才你也看到了,是她不搭理我,都没让我有机会把她拉过去,就跑了。我也没办法呀。”“哼,那也是你没本事!你要是喂她喝了东西,我怎么可能失手?现在好了,她跑了,说不定还要到容少那里告我们一状。”刘超远此刻才想起这种可能,额头已经被自己的猜测吓出了冷汗,喃喃道,“糟了
糟了,刚才就不该放过她,怎么也得把人弄回来啊!”
“怎么弄回来?人都跑了。”小舅妈疑惑地问。
刘超远垂头丧气,猛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发狠道:“早知这样,就算弄死她都比现在强。”
小舅妈大惊失色,张大了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也只是一时气话,哪里敢做这样的事。只是担心后面容少的报复,长吁短叹了一阵,转头对她说:“现在只能靠你了。去我舅那里多吹吹风,让他千万要保住他外甥啊!”
小舅妈这才缓过劲,拍了拍胸口,说道:“嗯,你放心,我今晚回去就跟他说说。”
“嗳,可千万别说我对他老婆下手的事啊,只说有点误会,听懂没?”刘超远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死鬼!”小舅妈斜睨了他一眼,扭着腰肢走了。
刘超远刚想后脚跟着回宴会大厅,一个人影从树后闪了出来,双手抱着胸,看好戏般看着他。
“秦少?你怎么在这儿?”
秦浩宸学着他小舅妈的语气说道:“看好戏呢,死鬼!”
他的脸一黑,想发火又发不出,恨恨地喘着粗气,说道:“你都听到什么了?”
“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秦浩宸挑眉,一手插进裤兜里,摸到手机。他不止听到了,还录下来了,一想到这儿,他脸上就乐开了花。
“你——你最好忘了!”刘超远戒备地看着他,出声警告。
“哟,忘了啊,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这脑子,一般只记有用的。刘老板你要是有什么有用的信息告诉我,我就会记住,然后就会把今晚的事忘了。”秦浩宸痞痞地笑着,直接明白地朝他要好处。
刘超远被他抓住把柄,一肚子火,又被他威胁,很不情愿地说:“我哪有什么有用的消息?等我有了再告诉你。”“你没有?你那死鬼有啊。要不然,我先把这事儿记着,等你哪天有东西来换了,我再忘记。”秦浩宸斜靠在树干上,掏了一支烟出来,点燃后,才补充道,“不过呢,我可不能保证会不会说梦话。万一我脑
子里的东西被人听去了,你可不能怪我。”
“行,我答应你。你也给我记住,今天的事彻底忘了!”刘超远咬着牙应下。谁让他有个当官的舅舅,弄些内幕给他肯定不是难事。“那我就等刘老板的好消息了。”秦浩宸吸了口烟,烟火猛地一亮,然后又渐渐暗沉下去。他的话也如这烟火一样,刚让刘超远松了口气,紧接着就提了起来,“听说城北有块地要规划,这都规划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