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冰倾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忍。阿茵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朋友,一起哭一起笑,一起逃课一起挨批,一起看过帅哥,一起损过美女。这样坚定的革命情谊,是绝对不能被损坏的。“你真想知道?”“当然了,”萧茵非常严肃,“这关系到我的幸福和性福,快传授一点经验。”“你先深呼吸。”萧茵照做。“闭上眼睛。”萧茵也照做。“然后在心里默念几次,修修,我爱你。”夏冰倾指点道。“为什么?”“别问那么多,问多了就不灵了。”“哦哦……”萧茵非常听话地闭了嘴,然后双手合十,虔诚地放在胸前。阳光把女孩的脸颊照得白皙而圣洁,似乎已经照进了她的梦想里去。夏冰倾猫着腰,慢慢地挪向门口,“你别动哦,一定要念足十次才可以哦!”萧茵点了点头。夏冰倾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跐溜一下跑了。走廊里每个房间都被反锁了,大家因为找他们太累,所以基本都在休息。她试了试门,最后终于推开一间,躲了进去。然后……她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慕月森。他还在睡觉,身上盖着一层薄薄的丝被,性感的胸膛若隐若现,轻轻地起伏着。夏冰倾忍不住轻轻地走过去。靠近。十米。似乎……不太够。五米……似乎,也有点远。一米……还是不够。最后,她干脆坐在他的床边,目光一点点地上移,落在了他的脸上。平时坚毅的脸部线条因为睡觉的关系而变得柔和,从来一丝不苟的短发,也微微有点凌乱。更可爱的是,他居然……穿着一套岛上的睡衣,胸前的椰子树是Q版的,两个小椰子不偏不倚地刚好印在他的胸前。像……戴了胸罩。夏冰倾想笑,又怔住。她刚才居然觉得他……可爱?这种形容词,居然会被用在慕月森身上,简直不要太惊悚……赶紧甩了甩头,想把这种想法给驱散,可是这两个字就像是有魔力一样,总是不断地回到她的脑海里。并且越看他,越觉得……可爱。真是疯了……夏冰倾用力地搓了搓脸颊,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被眼前的男色所迷。但是看到他眼睑下方那浓浓苍青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地,鬼使神差地……抬手,抚了上去。找她的时候,他一定很辛苦。在岩洞里照顾她的时候,他也一定很辛苦……所以才会睡得这么沉……夏冰倾抚了抚,手指尖上便微微地一麻。他的睫毛扫过她的手指,眉心微动,醒来。她想抽回手,但是……已经来不及。漆黑的眸瞳里先是闪过一丝不敢相信,旋即,充满了惊喜。下一秒,她的指尖已经被他握住。丝丝入扣的热度从他的大掌里穿过来,钻进指尖,沿着血管逆流而上,毫不客气地袭击了她的心脏。心,猛地漏跳了一拍。夏冰倾咬唇,抬眸看他,却不小心撞进了那幽深如渊的黑眸里。那里带着一股超自然的魔力,就好像一不留神就会被卷入进去,再也没有办法爬出来……她用力地想往回抽自己的手,可她用力一分,他也就跟着用力一分。争不过他。“来看我?”慕月森低低开口,低沉的嗓音如砂纸一样摩挲过她的皮肤,热气笼罩过来,夏冰倾差点器械投降,无力招架。“哪有?谁来看你了?”她硬着声音别开头,“少自作多情。”“是吗?”慕月森嘴角噙起浅浅的笑,“如果我是自作多情,那你这样的动作,是什么?”他牢牢地扣着她的手指,像是小孩子抓住同学做坏事了以后,要一直留着证据等老师来了,才肯罢休一样。眉宇之间,还闪过一丝淡淡的,却不容忽视的得意。“……”夏冰倾恨不得自断筋脉把手指割了留给他算了!只可惜自己不是壁虎,割了不会再长……耳垂有些发热,她别过脸,瓮声瓮气地开口,“你以为我是在干什么?我只是……只是……只是想恶作剧一下,在你脸上画个大鬼脸而已!”多么蹩脚的理由,她说到最后,自己都有些心虚了。不敢再去看那双黑沉沉的,洞悉一切的眸子,她的目光只能虚弱地盯着地毯,开始数上面的花纹……一遍遍地用目光描摹着那上面的纹路,想平息一点自己的心烦意乱。手,什么时候才能抽回来?好烦……好热……慕月森依旧浅浅地笑着,好像已经信了她的话一样,拉着那根小小的手指,将她整个人轻轻一扯。“喂,你——”夏冰倾没有防备,就这么被他拉得趴在了他的胸膛上,胸前的柔软差点被他压扁,极度的不适应让她伸手,挡在两个人之间。手心贴合在他心脏的位置——嗒咚,嗒咚……这个声音,在岩洞的时候,给了她无限的安全感。那种沉稳,依赖,她没有忘记……慕月森抬手,将她散落在鬓边的几缕发丝捞了捞,温柔地帮她别在耳朵,然后伸出手指,轻轻地捏了捏她小小的耳垂,“那你有没有想好,给我画什么样的鬼脸?”夏冰倾一个哆嗦,全身颤了颤,“拿开你的手!”“不拿开,你先说,准备给我画什么?”慕月森反手,半捧着她的脸,“是想在我脸上画一个爱心,还是……写一句,我爱你慕月森?我不能没有你?”夏冰倾:“……都说了你是自作多情了!我才不会画什么爱心,写什么……我爱你。”“什么?最后三个字,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说你个头,”她才不要上当,“在你脸上画乌龟,画媒婆痣,画菊花还差不多!”慕月森没有生气,反而将手移到她的脊背上,轻轻地用掌心往下,顺着她的骨节摸了摸,然后才从容开口,“这么说,你不穿胸罩跑来我房间里,只是为了做这么无聊的小事么?我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