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胃一向有毛病,一直都未曾好好养护,这次算是彻底爆发。
隔天梁宵带了束她最喜欢的花来看她,说是褚逸辰不放心,这才通知她过来。
她埋怨苏锦不把自己当朋友,出了事也不告诉她,害她得知消息的时候差点吓傻。
苏锦笑了笑,自嘲的说,我又不是快死了,只是胃病犯了,这点小事不用惊动你吧。
梁宵坐在床边,替她拉了拉被子,犹豫再三,试探性的问道,“你和褚溪云到底怎么了?”
苏锦面无表情回道,“还能怎么样,分手了而已。”
她想起那天他冷漠决然的样子,开口让她滚。
曾经他将她捧在手心,宠上天,当初她有多风光肆意,现在就摔得有多一塌糊涂。
同样的,褚溪云之前越是宠她,现在心里就越是恨意滔天,否则,理智清醒如他,不会那样冷峻阴沉,他抱有多热切的情深义重,不惜赌上多年孤军奋战的筹谋,却换来她重重打脸般的欺骗和背叛,他怎会坦然承受。
梁宵半迟疑半肯定,“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吗,是不是误会了,他为了你可以孤身犯险,也许你服软,说几句好话,这事就过去了。”
苏锦一个劲摇头,眼泪扑朔落下,“过不去,没办法过去。”
代青容说过,这世间哪个男人容得下跟自己侄子牵扯不清的女人,更何况骄傲得不可一世的褚溪云。
隔天上午,苏锦意外接到了容扬的电话,对方声音明显带着焦灼的担忧,开口就问她是不是病了。
苏锦怔了几秒,才听出他的声音,想来肯定是梁宵传过去的消息,忙说没生病,就是累了休息一阵。
他那边似乎很忙,不断传来呼喊开工的声音,容扬似乎不耐烦的吼了句什么,来人吓得再不敢多嘴,急匆匆的脚步溜了。
没有亲眼所见,苏锦也能猜到,以他祖宗一样冲的脾气,势必没给什么好脸色,片场大到导演制片人,小到场工助理,没一个人不怵他的。
她忍不住低声劝慰,“你去忙吧,不必担心我,我很好,还有谢谢你的关心。”
容扬的语气瞬间生硬起来,质问她是不是这么久不联系都忘记他是谁了,搞这么客气想做给谁看。
苏锦忍不住微扬了嘴角,和容扬接触以来,他从没有九曲百转的心思,一直通透肆意,喜怒心事都显在一张脸上,虽然脾气不好,但从来不让人觉得疲累虚伪,不可否认,他是个心思单纯的人。
她耐着性子说,就算没联系,娱乐新闻里你的脸也老是在面前晃,忘了谁也不可能不记得你。
容扬这才舒心的笑了起来,说这边的拍摄已经接近尾声,马上要从古代回到现代,让她多给设计几件衣服。
苏锦被他的话逗笑,不经意扯动胸腔,整个都抽着疼。
她急忙抚住胸口,正好容扬那边又有人来催,她借机挂了电话。
苏锦在小房子里住了将近一个星期,褚逸辰每日照顾饮食起居,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其他事情。
这场叔侄间风起云涌的战争,似乎如同砸进湖面的石子,激起巨大浪花,而后迅速沉溺不见。
看似一切恢复平静,甚至比之先前还要平和和谐,但苏锦知道,这诡异的宁静,不过是氤氲更大风暴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