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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姜城隅更是贴心地和女孩子坐在一边,以此减轻她的心理压力。
良久,女孩儿终于开口,她的第一句话问的是,“胡小青她…她真的被杀人魔抓走了吗?”
连生
女孩子身量不高,带着几分吴侬软语的哭腔在这个北方城市洋洋洒洒似断了线的珠子,不知是吓的还是担忧的,总之是洒了十几分钟的泪愣是没让旁人插上话。
这姑娘可能真的被吓到了,姜城隅握住她的手时能清楚感觉到她指尖已经被汗浸透。
她不由得放柔语气,像安慰孩子似的抚摸她的手背,完全不像安慰沈策时的勉强:“好了好了,没事的,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大学生,发生这样的事情都不是你的错,一切都有这位警长先生在,我们会为你们负责的,现在深呼吸放轻松。”
女孩不由自主跟着姜城隅的引导深吸一口气,情绪似乎平静了一些。
沈策开门见山,“胡小青失踪至今有三天了,你知道她现在可能有危险是吗?告诉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开口就是询问的架势,吓得小姑娘连眼泪都卡在半道儿上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
姜城隅瞪了沈策一眼,将面前的纸巾抽出一张递给面前的丫头,温声细语地安慰她,说:“这位警长先生是面对这么穷凶极恶的歹徒工作压力大,太着急了,不是针对你,你别放在心上。我知道胡小青和你都不是坏人,做什么事情也是你们的私事,你说的东哥是什么人?为什么说不该介绍他们认识?”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介绍小青认识东哥。可是…小青家缺钱,她妈妈做手术要钱,弟弟上高中也要钱,我也实在没有其他办法帮她了。”
小姑娘哭哭啼啼:“东哥是小西沟街的掮客,其实就是做人的生意,我承认是我…我太虚荣了,刚来燕州读书的时候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见过,同学们吃的我没吃过,同学们玩的我没玩过,见多了包包口红…一来二去就认识了东哥。
可小青她不是这样的,如果要有一个人被杀人魔抓走那也应该抓我。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不是你的错,胡小青失踪是坏人做了坏事,好孩子看着我,之后的事你也能记得的对吗?”
女孩似乎被安慰到,胡乱点了点头,有些沉默:“小青是我学妹又是同乡,她找我借了两回钱之后实在不好意思,把她家里的情况告诉了我。
自从她妈病了,她四处兼职工作,可还是凑不出手术的钱。您不知道,胡小青的母亲是肾病,做不了活还要透析要吃药,她还有个上中学的妹妹,尚在襁褓等着吃饭喝奶的弟弟,家里实在困难。我想着就算她去给人补课一节课二百也填不上家里的窟窿啊,就想起来…想起来东哥那里…
小青本来不愿意,后来过了一个多月又找到我,求我别和别人说。”
说到这里她连连摆手,解释道:“我除了你们没和别人说过…”
姜城隅叹了口气,捏着淡淡茶香的纸巾从少女的眼下扫过:“我知道我知道,你别担心,我不和别人说。喝点甜的吧,这家的热可可很好喝,你尝尝。”
她的话像不知道有什么魔法似的让女孩儿感到舒适安全,她依言顺从地小口小口喝着饮料,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道:“东哥一向很讲信誉,也会保护我们的安全,我们一直很放心。
我本来没觉得哪里不对…可是早上我听见顾教授和秦主任说…他们说胡小青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最后一次见她,她说她要去找东哥说清楚她以后都不做了…我真的很害怕,要是小青出什么事,我…我…”
感情这丫头真的是个泪美人,从坐在这里开始半个小时了,这姑娘的眼泪攒满了一包餐巾纸。
沈策没时间等她继续哭下去,两根手指一翻,从手机里翻出一张照片丢在桌子上,问道:“你说的这个东哥是不是叫赵国栋?”
女孩儿被吓得打了个嗝,但总算再次停止掉眼泪,含着泪珠点点头。
姜城隅松了口气,又好像想起什么,再次拿出那张纹身图片递过去,状似无意间问那姑娘:“胡小青是不是也纹了一个?”
女孩儿倒是难得露出个温婉的笑,有些不好意思:“可能是小青那个是她叔叔…不是,就是客人让纹的,他们那种人,总有些特殊的要求的。不过分的话我们都不会拒绝。”
“那你见过胡小青的叔叔吗?”姜城隅选择了一个比较委婉的称呼。
果然女孩儿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不过她的确是没见过,只能迷茫的摇头,道:“不过小青失踪前就是去见那位客人。”
卧槽!!!!!
沈策心里直骂娘,手上却一刻也不敢停地打电话回市局:“王涵,去南岸公安局提审赵国栋!立刻马上,那孙子肯定知道些什么,尤其是那个胡小青的嫖客,身份信息给我榨得一滴油都不剩……”
三人出来咖啡馆,都是神色凝重。
吴跃是个没心眼儿的,主动提出疑问,“老大,您是胡小青她会不会……”
姜城隅打断了吴跃的话,脸色苍白,沉声道:“沈队,木山市离燕州市不过两小时车程,辛苦您开车,我们去趟刘连生老家。”
沈策也正有此意:“好,我怀疑这是一起团伙作案。”
他这么说倒引得姜城隅侧目,看来某些人不仅不是尸位素餐的酒囊饭袋,还是个嗅觉灵敏的警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