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说着,一边朝墙角走去,抽出一个塑料袋将针筒放进,这才朝门口走去。
只是在门口,他蓦地回头。
原来,这里才是炎复在国内的巢,还真是狡兔三窟。
他伸手,拉过房门,掩上。
这一场将计就计,终于落幕。
一周前,别墅的房间。
聂尹蕊仰躺在床,安眠药还拽在手心。
只是凌乱的心,在胸腔里浮浮沉沉。
“嫂子,还好你平安回来。”
“否则哥的伤就白受了。”
顾言默的嗓音,在耳廓响起,她的指节一蜷。
这是那天,她为了沐浅语,而去见他时,最后她所说。
她此时最庆幸的便是,那天的她,取掉了手表。
她凌乱的略微翻身,那天的情景再度浮现。
“他这伤不是为我。”她回,“算了,一两句也说不清,你也不了解。”
她轻回着,垂下眼睑,酸涩在占据。
他为了夏欣然做了挺多。
“你以为是为了夏欣然?”顾言默道。
聂尹蕊眼睑上翻,看向他,“看来知道的挺多,比刚刚我预想的还要多。”
顾言默眉尾一挑,“因为我参与了,对你的寻找。”
寻找?
“你们找我了?”她轻声问,显得很是平静,心却不是。
顾言默眉头微蹙,“怎么?你觉得我们会舍你不顾?”
聂尹蕊抬手,摩挲着手臂,没有回答,而是直接道:“谢谢,谢谢你们找我。”
“退一万步说,就算我们都舍你不顾,有个人绝对不会答应,否则就不会为了保你命,而切腹。”
“切腹?”她心下一咯噔,瞳孔微放。
顾言默点点头,“所以,你觉得他会为了夏欣然切腹?”
聂尹蕊摇摇头,“我不知道,毕竟他带走的是她,而且切腹不是会死人的吗?”
最后一句,顾言默:额……
“可能只是在腹部捅了一刀,没切吧,在我眼里,和切腹差不多。”
聂尹蕊:“……”
“那这伤应该很重……”不是轻伤?
她喃喃的低语,落入顾言默耳,他答,“很重,重到无法去找你,还是要去,在林夕的一再保证下才肯肯安心住院治疗,而我就是那时要求加入。”
顾言默的话,就像一道力,打翻了她心里的所有颜料桶,然后再将它们搅和在一起。
突地,她微笑,带着半开玩笑的语调,“你该不会是被他们收买了吧?”
“你觉得呢?”顾言默嘴角一挑,没正面而回。
聂尹蕊低垂了眼睑,长睫铺下。
她没有回答,但是明白,当然不是。
她蕊深呼吸了一口,有些缺氧。
既然这样,为什么他要带走的是她,而不是她。